有哪些没有被重视的传统文化?
1.人生境遇真的不能说好。
如果把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和欧洲的知识分子做一个比较,就会发现两者有很大的不同: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欧洲的知识分子主要是贵族和自由民;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主要是僧侣和贵族。但春秋以后,中国的士子逐渐成为一个有“恒心”但没有“恒产”和“智慧”作为谋生手段的阶层。隋唐以来,虽然科举制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一部分士人实现阶层流动,成为显贵,但与西方知识分子相比,中国知识分子的整体生活状况确实并不好。
2.在出世和入世之间,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孔孟之道最终成为君主专制下的乌托邦幻想,老子、庄子、玄禅所创造的个人绝对自由的桃花源式审美境界也是一面镜子。而儒释道合一的理性建构和诗乐的情感陶冶,造就了一种和而不同、中庸之道的文化价值取向,使士人的心理和人格在出世与入世、理性与情感之间找到了平衡。可以说,孔孟虽然志趣不同,但对生命的热爱和肯定是一致的。
3.“重生”和“养生”的特点
欧洲文化以宗教为依托,否定今生,主张来世,企图通过否定此岸的“虚幻”世界,达到彼岸的“永恒”世界,即天堂。西方文化本质上是一种“有罪”的文化,而中国文化更倾向于将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统一起来,即把对乌托邦的向往寄托在对现实和人生的深深眷恋上。与西方文化不同,中国文化的终极理想境界不在外,而在内。中国传统文化是一种“乐感”文化。中国的大多数学者和艺术家都长寿,这也说明中国的传统文化具有“重生”和“养生”的特点。
4.如果你富有,你可以帮助这个世界,但如果你贫穷,你可以对它免疫。
中国的文化传统具有明显的理想化特征。对于文人来说,理想与现实、社会与人生的矛盾永远是深刻的。这种悲剧性的人生使知识分子的人格变得深刻而崇高。生活的艰辛和精神的痛苦,让知识分子遭受双重煎熬。然而这种深刻的人格矛盾并没有导致它的毁灭。相反,知识分子的精神在对社会的观察和对自身的反思中得到了更高层次的统一。从先秦到清末,中国的知识分子虽然命运多舛,但整体上始终能够保持中庸的人生态度和刚柔并济、独树一帜的“君子”人格。“君子”人格成为传统士大夫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撑。
第二,出生与入世的统一
1.天道强大,君子自强不息。
出世和入世是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然而,在中国士大夫的人格结构中,二者是统一的。“天道强大,君子自强不息”(易经)。儒家讲入世,就是要求士人“理家、治国、平天下”,实现崇高的社会政治理想,并在这个过程中,达到个体人格的完善,也就是《大学》中所说的“至善”境界。
2.舍生忘死。
崇尚阳刚,追求壮丽,是传统文人的重要价值取向。屈原投水汨罗,文天祥从容而死。这种为了自己的信仰理想、气节尊严而舍身取义的“君子”人格,让传统文人的人生崇高而伟大。然而,完美的境界只能无限接近,而不能最终达到。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庄禅思想凸显其深刻性。
3.入世不狂热,隐居不悲观。
儒家入世思想注重对现实的适应和改造;佛道思想更注重超越现实,这是一种审美的人生观。中国的文人画以黑白为主,中国古诗中频繁出现的“归”与“隐”的意象,都说明了庄、禅对古代知识分子价值观的影响。佛、道、儒三家相辅相成,使士人入世时不会过于热情,隐居山林时也不会过于悲观。
4.大的藏在朝,中的藏在城,小的藏在野。
由于中国文化的辩证思维特征,出世与入世是可以转化的,它们统一在士人的日常生活中。“大的藏朝,中的藏城,小的藏野。”陶渊明说“心远自偏”,弘毅大师也提出“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出生后入世,一个个放松,一个个前进,一个个后退。因此,士子的心理和人格真正符合传统文化所倡导的“中庸之道”,表现出明显的理性特征,而不是像西方那样容易走极端。“一阴一阳为道”(易,系词),崇尚阳刚而不失阴柔。这种刚柔相济的价值取向和人格特征,使得知识分子的心理非常坚韧。无论是面对生还是死,他们都能保持开放的心态和超然的态度。
第三,理智与情感的统一
1.理性知识建构
先秦时期,儒道两家都是显学。儒家强调进取,道家强调自然。前者为正,后者为负。佛教传入中国后,最终在唐代被中国文化所同化,从而形成了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禅”。禅宗强调人皆有智根,皆可成佛,类似孟子所说的“人皆可思尧舜”。同时,禅宗不强调修行的外在形式,而是重视“悟性”,这符合道家崇尚自然的取向。
儒家致力于个人道德与社会政治的统一,在个人是“仁”,在社会是“仁政”;道教强调尊重生命,希望长生不老;禅宗在日常生活的“悟”中讲究绝对精神自由的境界。可以说,注重心性人格的培养,是儒、释、道三家思想的相通之处。
在士人的生活中,儒家思想在社会政治领域发挥作用,道家思想在闲暇生活中发挥作用,佛教思想在个人的精神生活中自觉或自发地发挥着深远的作用。儒家修身养性,道家修身养性,佛教净化心灵。儒释道在士人的知识结构中,从争夺走向互补。
与西方不同的是,佛道作为宗教,并没有动摇儒家作为官方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对知识分子的影响主要不是政治,而是生活。当儒家大同的政治理想在严酷的现实中逐渐破灭时,庄禅引领知识分子的精神在自然和艺术中升华,在对人生的理解中达到对现实的超越和永恒的境界。
立志儒、倚重道、老于禅,是两千年来文人的心路历程。儒释道作为传统士人知识结构的三个维度,为知识分子构建了丰富而立体的理性人格。
2.感性层面的情感培养
中国是诗的国度,因为诗是中国古代文人的一种生活方式。诗乐之教,最早可以追溯到孔子,他在许多席上讲学弹琴,后来称之为弦歌。孔子非常重视音乐的教育功能。孔子听了少乐,称之为“完人”。至于诗的作用,孔子说“不学诗,无话可说”(《论语·季氏》)。自孔子以来,诗教和乐教一直是中国古代教育的传统。到了唐代,诗歌创作空前繁荣。从士大夫到平民百姓,都以歌诗为乐。宋以后,词曲日益繁荣,词曲俱乐。诗歌和音乐虽然各有体系,但它们之间的联系并没有被切断。在感性层面,诗歌和音乐影响着读者的精神世界。
如果我们比较一下古代中国和西方的学者,我们不难发现,西方的学者大多数是哲学家,而中国的学者大多数同时是作家和艺术家。问题是,中国古代几乎没有一个文人愿意当一辈子诗人。主观上,“杜丽”们都希望“功名在凌烟阁上画”,他们的夙愿是“免除王在人间的事务,在未死之前赢得功名”(辛弃疾)。然而,使人名扬后世的不是他们的政绩,而是诗名。“如果一切都不公平,它就会歌唱”。不公平的是世界,歌颂的是诗歌、音乐、文学、艺术。
中国在中世纪的文艺成就是欧洲望尘莫及的,原因是中国的知识阶层承载了太多的社会和生活苦难。文人在现实中被压抑和扭曲的情绪和情感,在文艺中得到宣泄和升华。
3.诗可以被唤起,被观察,被分组,被怨恨。
李白一生失意,但一生保持着一种天真的激情。杜甫生活在安史之乱后的中唐时期。社会动荡和个人贫困并没有让他失去面对现实的勇气。他通过自己的诗歌记录了那个时代。面对严酷的社会现实,这些命运多舛的文人并没有丧失意志和精神,始终能够保持自己的尊严和对生命的执着。诗歌和音乐承载着他们沉重的精神负担。
文人多愁善感。屈原的《九歌》充满了忧伤,范仲淹的出场将入相,还有“酒入哀,化作相思泪”的唱法。至于苏东坡,他以豪放著称,其词婉约婉约,不在蒋、刘影响之下。通过诗歌和音乐,通过艺术,读者的精神可以超越现实,以全新的高度看待自己在世界上的得失。在诗歌和音乐中,读者的人格境界得到升华。(作者单位:哈尔滨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