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与沈从文的关系

师生关系

著名作家汪曾祺曾在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时自豪地说:“沈老师很欣赏我。我不仅是他的弟子,还沾沾自喜。”伟大的小说家沈从文向文艺界推荐这个学生的作品时,总是说:“他的小说比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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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与沈从文的师生关系

著名作家汪曾祺曾在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时自豪地说:“沈老师很欣赏我。我不仅是他的弟子,还沾沾自喜。”伟大的小说家沈从文向文艺界推荐这个学生的作品时,总是说:“他的小说比我的好。”那么,这两颗在中国现当代文坛相映成趣的双子星,到底是怎样的师生恋呢?

国立西南联大拜沈从文为师。

1939年夏天,年仅19岁的汪曾祺带着自己读过多次的《沈从文小说选》等书籍告别家乡高邮,一路跋涉来到昆明,顺利考上了心仪已久的国立西南联大中文系。至于原因,他后来不止一次地说:“我好像命中注定是沈从文先生的学生...我去昆明考大学,报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中国文学系,因为这个大学中文系有闻一多先生、朱自清先生、沈从文先生。”

其实,从汪曾祺深爱沈从文小说的那一天起,他就在内心深处埋下了一个沈从文情结。他一进学校就渴望见到这位作家兼老师。当我第一次在校园里遇见沈先生时,他似乎很面熟,但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当别人告诉他这是著名小说家沈从文时,他恍然大悟。他多么想上去,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因为害羞稍微犹豫了一下,沈从文就已经过去了。后来,他在校园里多次见到沈先生迎面走来。他总是谦恭地和同学们站在一边,让老师先过去。他微笑着点头。直到大学二年级,汪曾祺才得以正式拜见老师,因为他选修了沈从文开设的三门课程,分别是《杂文》、《创作实践》、《中国小说史》。

第一次听沈从文的讲座,汪曾祺异常兴奋。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位刚刚踏进教室的老师,他觉得自己真的和沈从文想象中的不一样:瘦弱的身体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布长衫,眉清目秀,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睛却明亮有神。经过几分钟紧张的沉默,沈从文终于在同学们的笑声中带着浓重的湘西口音开口说话了。此外,他讲课时不用手势,没有白式口音,声音低沉。所以很多同学对沈从文的课不那么热心了,汪曾祺却越来越有兴趣去听,并深有体会地告诉同学:“听沈老师的课,就像孔子的学生听孔子讲课一样,就像‘取一个角,用三个角把它转过来’”。

沈从文教创作课主要是让学生“自由写作”。他鼓励学生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即使有时候课堂上有两个话题,也是很具体的,比如“我们的小院子里有什么”“记住一个房间里的空气”,意在让学生先学汽车零部件,再学组装,就像刚进厂的年轻工人一样。对于学生的作品,他不仅认真点评,写了一篇读后感,还介绍了一些与这篇作文相似的中外名著给学生阅读,让他们在比较中发现差距,加以改进。沈从文传授的这些创作方法,让汪曾祺受益终生。

汪曾祺写了一个短篇小说练习,叫《灯下》。沈从文读后欣喜地发现,王羽能够抓住有特色的细节,把罗志铺展成与生活本身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他去图书馆找了几本类似《灯下》的作品,包括他自己的《腐烂》,让汪曾祺仔细阅读和琢磨。在老师的悉心指导和汪曾祺的反复修改下,《灯下的书》被改成了《不一样的冰》,由沈从文推荐,发表在《文学》杂志第2卷第1948三月号上。汪曾祺的另一部小说《小学的钟声》发表在郑振铎、李健吾主办的《文艺复兴》杂志上,沈亲自帮助送到上海。因为沈从文非常欣赏汪曾祺的文采,曾经把他二年级的作业拿给四年级的学生看,还给他的一个课堂练习题打了120分。这些对于刚刚踏上文学道路的汪曾祺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鼓励。

沈从文的创作课上曾经有一句口头禅——“贴着人物写”。有的同学要么不关心,要么理解不深,但汪曾祺却是如雷贯耳。这一天,沈先生想让他和同学们说说他对这句话的理解。王侃·坎说:“我认为这是小说的精髓。据我所知,沈老师极其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几层意思:小说中,人物是主要的、主导的;剩下的都是衍生的,次要的。环境描写,作者的主观抒情和议论只能依附于人物,而不能脱离人物。作者应该和人物同呼吸* * *悲伤。作者的心要永远贴近人物。每当作者的心‘粘’在人物身上,他的笔就会浮、泛、浮、滑,华而不实,故弄玄虚,失去真诚。而且作者的叙事语言要和人物协调。写农民的时候,叙事语言要贴近农民,写市民的时候,叙事语言要贴近市民。小说要避免‘学生腔’。”如此透彻的理解,不仅让学生们着迷,也让沈从文欣喜不已。

沈从文不仅上课认真讲话,课后还对学生进行热情指导。他还以勤奋的创作精神和严谨的创作态度为学生树立了良好的榜样。曾经,他每个月出几部小说,每年出几本书,被誉为“多产作家”。因为经常没日没夜地写,工作太辛苦,染上了流鼻血的习惯汪曾祺曾多次看到沈老师染着鼻血的手稿,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撼,从而让他明白,创作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老师的毅力和恒心。

在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读书的后期,汪曾祺和沈从文还是比较亲近的,情同父子。一天,牙疼的汪曾祺去见老师。前来开门的沈从文见王脸颊浮肿,便默默出去买了些橘子带了回来。他看着王吃了两个,把剩下的塞进怀里,叫他多吃点清火。

在老师的帮助下,我终于有所成就。

1943年,汪曾祺因为两次考试不及格,从西南联大退学。此后,他先在昆明郊区一所名为中国建设中学的私立学校当了两年老师,有机会近距离观察社会和生活;后来,他毅然离开云南,移居上海。他想通过熟人或朋友找到一份工作,但他甚至遇到了障碍。他仅有的一点钱几乎花光了,即将落魄街头,以至于极度沮丧,甚至想到了自杀。当他给沈从文写信讲述这里发生的事情时,老师很快回信责备他说:“为了一时的困难,这样哭,甚至想到自杀,都没有用!”你手里有笔,怕什么!"信中还举了沈从文孤身一人在北京创业的例子,让汪曾祺既感动又惭愧。沈从文还写信给上海的李健吾,请他多关照王,并请他的夫人从苏州写一封长信安慰汪曾祺。

此前,从沈从文的多次推荐中,李健吾已经了解过汪曾祺,欣赏他的才华。现在汪曾祺找上门来,热情地鼓励他,推荐汪到一所私立致远中学任教,使汪在这里度过了一年多相对安定的生活,并有幸结识了著名作家巴金。

由于沈从文分别在1942、1947、1948年三次遭到文艺界人士的围攻,甚至被骂“作为反动分子有过自觉的活跃”,使他在新中国成立前后陷入严重的精神危机,忍痛放弃文学创作,转而从事文物考古研究。汪曾祺真的为老师的退而感到惋惜。他担心老师能否在文物研究上有所建树。但几年后,当他读到沈从文关于文物考古的有见地、有文采的文章时,他释然了。多年后,在一封为庆祝沈从文八十寿辰而写的贺信中,汪曾祺也由衷地称赞他:“玩物不厌,写书抒情。”

在反右运动中,时任中国民间文学研究会《民间文学》主编的汪曾祺因写作被判有罪。1958年夏,被打成“右派”,撤职,降三级工资,送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改造。在这里,他不仅和农业工人一起建猪圈、挖冻粪、扛麻袋,还热情参与和指导研究所的群众文化娱乐活动。当他孤独和沮丧的时候,他写信给他的家人,他的老师沈从文和他的老朋友。从那些充满亲情和友情的信中,他得到了极大的精神安慰。

1960年底,汪曾祺被摘掉“右派”标签,宣布劳动改造结束。因为原单位不接收,他暂时留在农学院协助工作。当时身患高血压,住在阜外医院接受治疗的沈从文从信中得知此事后喜出望外,立即给汪曾祺回信。因为等不及家人给他找文具,他就从练习本上撕下几张纸,匆匆写了起来。他根本不听妻子的劝阻,也不怕因为激动血压升高。他一口气写了12页近6000字的回复。

在信中,沈从文由衷地为汪曾祺下放劳动的收获感到高兴;至于信中透露出的因一时回不了北京而产生的苦闷,他给予了真诚的安慰和鼓励:“我应该想象得到我收到你65438+15的信时的高兴心情。”我能保持健康,并能承受100多公斤的土豆。消息很好!时代之大,个人之小如浮。你要好好生活,习惯各种不同的生活,就像一个现代人一样!一个人生命的成熟取决于不同的风雨...你要时刻保持用笔的欲望和信心!好好利用你有用的生命去延长你的生命,拓展你的人生...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应该对自己的工作失去信心。你知道怎么用笔写字。你不仅有这个天赋,还有这个悟性。在很多问题上,理解有时候比天赋更重要!"

沈从文从医院回家不久,也把这支信用毛笔重写在竹纸上,寄给远在沙岭子的汪曾祺。从老师的谆谆教诲中,汪曾祺获得了面对现实生活、克服艰难困苦的巨大勇气。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20世纪80年代上半期,汪曾祺终于以《拿大闹的戒指和笔记》等短篇小说蜚声海内外,从而奠定了他在中国当代文坛著名小说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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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与沈从文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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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和汪曾祺是两位重要的作家,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师生。汪曾祺是沈从文的大弟子,是以废名、沈从文、凌叔华、萧乾为代表的“京派”文学的最后传人。沈从文是京派文学最伟大的作家。无论是从师生情,还是从文学风格和体裁的传承发展来看,汪曾祺都成为沈从文传承发展的不二人选。

汪曾祺写了很多关于沈从文的散文,如《沈从文和他的边城》、《重读沈从文》。汪曾祺随祖父、父亲逃离战乱,从家乡高邮,经香港,到越南,再到昆明。他终于带着《沈从文小说选》进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中国文学系。他读了《边城》之后,对沈从文更加敬重,对他这个徒弟一直很恭敬。多年后,汪曾祺的《取环》宣告了他对老师的传承,以及他作为“京派”最后一个文学传人的身份。所以从《边城》和《受戒》的比较中可以看出沈从文和汪曾祺的渊源。

传承美的表达。《边城》是沈从文最著名的作品,代表了他重要的冯雪体。文中对美的描写犹如一首抒情诗。对人性美的描写在于人性的善良,纯洁质朴,超功利而不沾染任何世俗精神。人与人的交往过程中,总有一种很好的交流欲望。老船夫和崔璀住在一起,以拉船为生,但他们不接受船夫的钱,所以他们自由地生活,他们的心没有任何羁绊。即使在老船夫死后,村民们仍然帮助,杨像父亲一样照顾着。

汪曾祺也说过,“我写的是美和健康的人性。美,人性,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的。”“受戒”的主角是寺里的小和尚。僧侣们的世俗生活和他们超越“门禁”的杀猪、吃肉、打牌、打麻将的描写,打破了人与宗教的隔阂,展示了人性最本真的自由,有一种返璞归真之美。

人之美在于人情之美,人情之美在于爱情之美,亲情之美,乡情之美。《边城》中的与傩的爱情,女孩的爱情是清新、纯洁、绿色的。而《受戒》以抒情的笔调描述了一个小和尚和一个村姑的爱情故事。“字里行间,我只感受到了风景的美,亲情的美,文学的美,就像一股清流溢满我的心田。又如岁月陈酿,回味无穷。”在《边城》中,崔璀与老船夫以及老船夫父女之间的感情,在《门外高崖上的月光》中展露无遗,“月光下崔璀双膝坐在爷爷身边”,听爷爷时而讲述妈妈的聪明,时而感叹,“可是她动不了那个东西。”天宝和诺松都爱崔璀,但兄弟之间的感情超越了爱情。天宝死后,诺颂无法面对崔璀,兄弟之情深深压着他,产生淡淡的悲伤。《受戒》里的小和尚明海,因为叔叔的关系,得以在伯陀寺当和尚,也是一条出路。小英照顾妹妹赶上嫁妆,小英涵盖了外地生活的所有点点滴滴。最深刻的是乡愁。忙着干重活的时候,“几家照顾一家,轮流,不领工资,吃得好。”如果有“新娘、嫁妆、磁罐、锡罐”,赵姨娘“会用梅花纸剪出吉祥图案,贴在上面”,甚至“二三十里的人都会邀请她”。边城老船夫死后,帮工都来了,家里人进进出出。船总是平稳地来,带来一袋米,一坛酒和一条猪腿。杨为大家唱了一首挽歌。

另一个不可忽视的美是风景之美。纯净的溪流,翠绿的竹林,“薄薄的粉云”漂浮在屋后的白塔上,温柔、美丽而平静的黄昏,到“月光如银,无处不在”《边城》自然纯净的美就像一颗圆润的珍珠玉。汪曾祺展现给读者的,也是一种意味深长、纯粹宁静的境界,不受任何影响。文末景美写到极致,“芦花只吐新穗。紫灰色的芦苇穗呈银色,柔软滑溜,像一串丝线。有些地方有棍子,是红色的,像小蜡烛。绿色浮萍,紫色浮萍。长腿蚊子,水蜘蛛。野生荸荠有四瓣小白花。惊起一片绿堆(水鸟的一种),擦着芦穗飞走了……”

王诜和水都有着不解之缘。他们的小说是水孕育的,水孕育了他们美丽的水乡小说。《边城》是沈从文笔下的湘西边陲靠近川东的一个名叫茶洞的小镇,以他的家乡凤凰镇为背景。故事以水城为背景。"小溪旁有一座白色的小塔,塔下住着一户人家."祖孙两个人住在小溪边的一所房子里。汪曾祺与沈从文相似,《受戒》以汪曾祺的故乡高邮为背景。他的家乡是一个水乡,他在水边长大。"埃尔伍德只不过是水。"庙前有一条河,明海乘船到达。所以他们师徒的命运是“水”,他们的家乡小说就叫“水小说”。他们的小说都像水,“水”构成了他们的水小说同样的底色。

"水影响了我的性格和我作品的风格."汪曾祺曾说。他们小说的语言像流水一样自由,有一种流动的美,充满了水的随意性和松散性。表现出语言的平淡与诗意,采用速写的手法,没有非常激烈的情节设定,如溪流般宁静自然。《边城》语言清新自然。“静水即使深到坠不到底,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可数。”这种松散的语言风格使得崔璀母亲的故事和妓女的故事自然穿插,形成统一的整体,文章柔和连贯。《诫》中的语言简洁、干净、内敛、富有弹性,对景物的随意描写表现出自然、随和,表面混乱复杂,但有内在联系,构成了水乡的整体图景。比如波波寺的描述中所描述的“穿过大殿后,是一个大院子,有两棵银杏树。天井的两边各有三个侧翼。走过天井,有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着佛祖三世。佛像即使放在盒子里也只有四英尺高。大殿东面是住持,西面是仓库。大殿东侧有一个小六边形大门,上面有一百个绿字,刻着一副对联……”

从选材来看,王诜和王诜都是写水边普通人的普通事,以水为纽带构成全文。《边城》里,老船夫拉船为生,水手与妓女的爱情,崔璀的母亲白喝凉水死,天宝淹死。它们的命运与水有关。明海和小英子第一次见面是在慈禧,因为他们坐船过河。他们经常坐小英子的船去“给尼姑庵买香烛和油盐。”小英把明海送去“受戒”,然后“破戒”后把明海带回尼姑庵。最后在船尾,小英表达了对明海的爱。他们的爱情与船息息相关,怎么可能与水无关?沈从文以温暖慈爱的笔调描写了水边普通人的真实生活状态,汪曾祺也以温暖润泽的笔调描绘了水中乡民的淳朴善良。

第三,描写同样浓厚的乡土风情。

汪曾祺在《受戒》中对风土人情的描写细致入微,他对苏北老家的风土人情描写得心应手,当然与他向沈从文的学习密切相关。《边城》描写了湘西一个边陲小镇的风土人情,通过唱情歌来表达爱意。天宝和傩派晚上去唱歌,歌声优美柔和。当时,杨还“牵着马到碧溪集团给的母亲唱情歌”。崔璀开心地听着爷爷唱歌,她还“哼着巫师愿意在十二月迎接上帝的歌——你是大仙,你是大神,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这里的人……”但《受戒》里的唱腔一直延续着,明海三爷仁度会戴上“花焰嘴”,但他也是对乡亲们不领情,唱着山歌。

此外,“取经环”融入了当地各种风俗和作品。开头他写道,“他的家乡不叫出家,叫出家。和尚生在他的家乡,就像有的地方打猎,有的地方编席子,有的地方……”这说明一个地方有职业,这是约定俗成的习俗。和尚每天出门,扫地,烧香,磕头,诵经,这是佛教的习俗。“花火口”的描写,“十五六岁的姑娘都会梳头”的习俗,还有著名的剪纸习俗。

在文章中,风俗作为背景出现,既吸引了人们对地方风俗的感情,又为文章的整体美感做了铺垫,并不时影响人物的塑造,推动情节的发展。《边城》里,天宝坐车走不通路,骑马走了路,但骑马的路只有诺给。美妙的歌声让崔璀在梦中摘下了虎耳草,这种骑马走大路的习俗直接促进了他们爱情的发展。《受戒》中小英在明海受戒后对明海的关心,凸显了他们暧昧的爱情,佛教的受戒仪式促进了他们的爱情。

王与沈交游的审美追求。

作为“京派”文学最具代表性的作家,沈从文高度追求“京派”所倡导的尊重古典文学的思想,吸收中国传统文学的优秀部分,崇尚宁静、平和、隽永的审美观,追求艺术的健康、纯粹,《边城》是充分体现其审美情趣的作品。作者柔化了故事,展现了中国古典的中和之美,温柔敦厚。汪曾祺深受其影响,继承和发展了“京派”的美学观,审美追求趋于和谐。

在《边城》中,沈从文淡化了小说,崔璀的内心冲突是轻的,他只关心送走,并不是很激烈复杂的内心冲突。悲剧的成分被淡化了,崔璀母亲的爱情悲剧只在她爷爷口中提起,淡化了悲剧的英雄主义,软化了它。天宝和诺松都喜欢崔璀,但他们互相帮助,晚上轮流唱《崔璀4》。深厚的兄弟情超越了爱情,也阻碍了爱情。表面上表现出浓浓的兄弟情,实际上却给爱情造成了淡淡的忧伤。对少女爱情的描写,原本羞涩而模糊,带着淡淡的情愫,融化成淡淡的悲壮故事,体现出全篇的柔美。历史上所有悲惨事情的背景,并没有影响文章的柔软,反而留下了淡淡的痛,更是永久的痕迹。美与悲交融,轻愁静美绵长,中和之美生动。

汪曾祺在《受戒》中对天人合一的描述中,小英子家和和尚都是自力更生,赵大爷是“全合一”,所以庙里的和尚也是挑水喂猪,租地收租,借钱讨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与自然是和谐的,有些人的相处是纯粹的,简单的,和谐的。小和尚与村姑的爱情,也是宗教与世俗的和谐。经验丰富的老方丈还在绣房藏了一个19岁的小老婆。“这个修道院没有规矩,甚至没有人提起这两个字。”在这样和谐温柔的环境下,小英和明海关系的诞生也在情理之中。

汪曾祺似乎比沈从文更有文人境界。沈从文的忧伤在汪曾祺那里变成了乐观,不见了深刻和尖锐,突出了和谐,文章显得平和而美好。正如汪曾祺自己所说:“我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全文没有激烈的冲突。宗教和世俗是存在的,人们指责和尚破戒。二师父仁海一家“每年夏秋之间”去尼姑庵住几个月,“因为尼姑庵里凉快”,“仁山和仁海叫她嫂子,明海叫她师母。”尼姑庵不叫“方丈”、“主持”,叫“师父”,收租、放债,还要烧香、磕头、念“南无阿弥陀佛”、叩门、念经。和尚就是和尚,和普通人一样结婚生活。这样一种融合了宗教、历史、伦理、爱情的生活,是非常和谐的。在不拘一格和谐的氛围中,人们喜欢纯粹的爱情,而不去深究它的伦理错误。人性的纯真和自由震撼人心。

作为中国乡土小说的一个重要分支,“京派”不同于“海派”。“鲁迅认为乡土文学可以说是现实主义文学,沈从文的作品比较浪漫。鲁迅心目中的乡土文学是傅的《三官》《三别》,沈从文写的是陶渊明。”甚至有人认为《边城》是现代版的《桃花源记》。“沈从文的抒情小说为追求爱、美、自由发出了悲凉的声音。出于对“人性”的虔诚和对本土文化的赞美,他们“通过弘扬中国文化来重建人心”。“即使”京派所想象的社会图式和民族精神,并不是轻描淡写的乌托邦。以审美为审美取向,不可否认“京派”沈从文给中国文学带来了巨大影响。在中国文学史上,它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中国传统文化小说的一个重要分支,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和文学史意义。

汪曾祺继承了沈从文不断被打断和遗忘的小说风格,散文小说传统得以延续。《受戒》充满了沈从文的诗意、努力和情感氛围的营造,继续表现了爱、美与自由、人性之美、人性之善、人性的解放,表现了《边城》的普遍美感,“京派”文学得到了很好的继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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