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明的艺术观。
画家的意识形态决定了他的审美理想、审美观念和审美方式。不同的时代和对审美对象的不同关注,使得审美对象不会以同质的形式出现。由此产生的艺术风格是主客体有机结合在一定时空的具体反映。
“古笔墨,新形”是当下中国画的发展方向,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学术命题,也是中国画发展的必由之路。从艺术形式的独特性来说,要注重笔墨的后天修养,注重对新意象的摄取、消化和融合,使之具有前所未有的结构形式,不排斥和区别于古代笔墨的本质。这应该是今天中国画真正的时代。
提出“古琦笔墨”并不是要今人变古人,而是通过几十年对古代艺术形式的研究,获得中国画艺术的基本血脉基因和科学灵活的表现方法。包括天人合一的思维方法和笔墨由素描到点的发展规律。这个过程不能有一点虚荣和猫腻,也充满了开悟的崇高和艰辛。简而言之,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负担。笔墨的“古”,来自于从古至今千千万万画家的文化积淀。取其“古”,其实是为了传递燃火、立高境界的追求目标。在一个古今参照系里,保持心的开放,感情的开放。从自我认识的过程中建立健康健全的中国画生态。
所谓“新形”,就是以“古笔墨”为基础的造型塑造。通过未被古人涉及和已被古人涉及的自然形象,进行全面的描述和选择。没有被古人描述过的形象要求其合理性,被古人描述过的形象要实现其古典性。两者相互联系,形成一个新的形态系统,包含着笔墨可以转换的形态空间,尽可能地表现出来,以“意”写国家,以“意”造境界。自然形成中国画新的艺术语言。
综上所述,我认为今天的中国画应该具有以下内涵特征:
1,“和”:和谐、质朴、吉祥,生活空间有安全感,境界宽广,有旅游生活的地方。在文化形态上,可以来回延伸,自然过渡。
2.“德”:仁者以德而生,不为弊,不为另类。跟别人* * *一个生存* *的知识标准,不要以惊讶和荒谬的形式哗众取宠。
3、“清”:无浊气,明净,乱中见光。不是品质,华丽优雅,简约而不死板,死板,来来去去,传承发展仿佛有一股清流。
4、“正”:高而不失雅,降而不恶,宏大庄严,取中不斜,远而广之,以容待之,纳自然,高洁正直,喜奇险,实。
5、“逸”:不谄媚,取自适之气,不为物累,不为己悲,得自然之真气,闲而不懒,静而空,顿悟,志存高远,放下江湖,随遇而安。
6.“老”:底子尚古,博大精深,不浮不躁,富贵厚重,清丽单薄,古拙细腻,冷清悠远,古癖不僵,活泼不轻狂。
这样的内涵是对每个画家的综合要求,也是对欣赏者的要求。否则不足以展现一个大国的当代高度和悠久的历史文化。人对世界事物的认识有一个过程,“笔墨”也是如此。从无知到有识,是一个渐进深入的过程,理解“笔墨”必须经过实践。
中国画从墙上的壁画开始,再到绢纸上的卷轴形式。一是以线立象,以线传神,通过动物笔触画出各种线条痕迹。唐代以前的画几乎都属于这一类。“六法论”中的“用笔为骨法”是指用笔画线的方法掌握基本的笔法原理,其中不使用墨汁,因为当时不是绘画技法。强调“骨法”是用笔的一大特色,被认为是画出生命气息的必由之路,是笔法的实质性体现。人无骨不立,不立则看不到生命力。所以“强其骨”才能显示其生命力。所谓元气和骨头都准备好了,一个生动的形象就开始了。
吕凤子先生在《中国绘画研究》一书中说:“骨法也是中国画的专有名词;它是指在绘画中以笔触作为意象的主干,同时又作为意象内部基本形式的基本内容。因为作者在临摹真实的形象时必须赋予临摹的形象某种意义,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就是对某种意义的某种感情,直接来源于临摹的形象,作者的感情在塑造的过程中已经与笔法融为一体;笔所到之处,无论是长线还是短线,都是一个个短点,从一个点展开的一块块,成了情感活动的痕迹。”这段话基本讲了笔在中国画中的重要地位,从中可以看出,笔法的确立是一种将感情转化为艺术形象的技巧。而不是附在图像形式上的“工具”。唐代张彦远说:“脊梁之形,全在意,而在笔。”这是事实。用笔的历史就是中国画发展变化的历史。从用笔到用墨,中国画已经形成了一个正式的体系。如果离开这个体系,只能说明我们对中国绘画方法的无知。
在中国画中,用笔的方法可分为中锋和边锋两类,还有反锋法。其实就是用笔的方向,不能和用笔的两个范畴相提并论。中心划笔,笔尖总是不偏不倚地运行在线的中心,造成线条圆润饱满。例如,在书法中,中心分为两种:圆笔(包裹前面)和方笔(铺平前面)。前面是印,后面是官。此外,举、压、反的方法多种多样。能够传神,写意,线条深刻而简单。用笔,侧面正面可以自由表现,正面有散有聚。正面偏向一侧,笔管倾斜。跑完之后线条粗细差别极大,能形成块面,多是为了宣传塑形。中锋和边锋都可以反方向使用,变化加大。再加上重要性和紧迫性,墨干墨湿,层层相加,笔中变化穷尽。以上我所说的,其实是中国绘画几千年来最基本的笔法,但很少有人能正视这种方法。第一,对于初学者来说不知道它的内涵;第二,学过但不能理解其内涵;更何况,把用笔当成自己的不作为,就等同于用笔一般。甚至不屑于用笔的基本方法,或者止步于初尝,无法深入,所以没有好坏之分。
其实最基础的方法也是最高层次的方法,不过是一个认识层次而已。这就是中国画笔法的魅力。有了笔法,就有了笔墨的运用,以及笔墨两种形式的完美结合。
如前所述,钢笔的变化,钢笔的运行形式,物体的线条,都是用墨水的痕迹在纸上表现出来的。墨色的变化取决于水,水的多少取决于笔的吸附,这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用墨”需要在运笔的前提下进行。笔不运化,墨不明显,这是一个基本的道理。如何运笔显示了各种墨水的变化。笔墨水融于笔中。笔在运行的时候,它的速度的轻重缓急,笔的轻重,都是按照人的意愿来的。人的情绪的波动,技巧的熟稔,都在墨迹中显露出来。墨迹的形式语言是笔画的线条。中国画线条的塑造规律经过几千年的积淀成为一大特色,历史、时代、民族、个人都有机地统一在线条中。无论哪种线条都被归类为笔墨的表现。
石涛《画语录》笔墨篇说:“墨之泼也有灵,墨之动也有灵。墨菲不可陶冶,其笔非命。”输墨法是在用笔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用墨靠的是“养”,也就是训练有素。用笔要看对生活和造型的熟悉程度,否则就没有“精神”和“灵性”。墨和笔是分不开的。
到了笔墨的高级阶段,艺术的魅力就出来了,那就是形式就是上帝,两者通过笔墨自然地结合在一起,像优美的音乐,流畅的文字,让人在内心感受到独特的快感。这种笔墨的视觉反映,只有在了解了笔墨,积累了一些鉴赏笔墨的经验之后,才能产生。对于视笔墨为陌生人的人来说,可能很难有这种视觉上的反映,所以懂笔墨的人只能在笔墨之中。
获得快感和美感。时代的变迁会产生属于那个时代的笔墨,这是中国画笔墨发展中非常典型的现象。石涛的《笔墨当随时代》就说明了这种现象,也提出了笔墨的时代问题。不仅仅是笔墨有时代的烙印,笔墨的烙印是存在的,这主要在于时代变化发展的结果,而当时的审美特征和要求促使笔墨的表现也随之而来。另一种是笔墨本身发展变化的结果。
唐代以前,笔墨让位于色彩,线条多为速写,笔墨不成熟。宋代以后,笔墨逐渐摆脱造型的从属地位,通过各种笔法和墨法的确立,表现出笔墨的丰富性和抒情性。宋代的笔墨是多层次的,严谨理性的。很少随意放笔涂抹。即使是梁书和木西的写意也有其理性的痕迹。动笔必有因,是宋代笔墨的一大特色。宋代没有画院偷工减料和野画家的习惯。画家尊重他们的意图,追求完美的艺术境界。无论书院如何密集,野外如何简陋,笔墨精炼,宏观运用,都表现出了他们博大的情怀。这个时代的艺术思潮造就了它。时代的笔墨,后人显然看得见。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是他自己创作的结果,是他那个时代的创作。他可能看不到明显的时代特征,但一定要把握住笔墨的创作规律,笔墨是形象的表现,体现时代的审美特征。
元代以后,笔墨的意象特征更加突出。几乎摆脱了形的束缚,在对笔墨趣味的追求中获得了超脱。最典型的例子是倪云林。他的“逸笔散漫,不求形似,聊以抒发胸中之逸。”成为文人笔墨的高级表达。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与宋代画家相比,元代画家的笔墨是一个极大的解放。形与像的精神气质,体现在笔墨的痕迹上。这个时代的特征,大多是屠呦呦被压抑的内心与社会现实的矛盾。士大夫画家逃避世俗,逃避习俗,与外国统治者处于精神对立,恐怕是一个重要原因。可见时间和世代的烙印很深。
明代商业的兴起,世俗的风气都对笔墨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吴派的厚重飘逸和浙派的豪迈之风在短时间内成为时尚。他们继承了宋元的笔墨传统,重新认识了前代的笔墨,从模仿中获得了形式上的满足。笔墨虽精美,但原创较少,有的是笔墨大师,但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笔墨创意。展现了明代这一历史时期独特的审美特征。
明末清初,历史似乎在重演宋末元初的局面。随着外族的入侵和汉营的瓦解,一批留守的画家在亡国的痛苦中失去了感情,个人和家庭的命运使他们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八大山人的从容淋漓,石涛的沉郁,西施的默默无闻,龚贤的深邃,鉴江的冷峻,笔墨的抒发,都化作了生命的情感,自然地流淌出来,失去了笔墨。没有必要再面对这个世界。这个时候对制作书画家就没什么兴趣了。笔墨一点点柔和,或干,或润,或淡,或酣畅淋漓,用一支笔墨,来表达一种人生感悟,这个时代真会捉弄人!
清朝复古思潮,满清统治下社会的封闭稳定,笔墨自身的发展。一批画家模仿前人,在笔墨圈子里反复研究,最具代表性的是董其昌之后的四王。董其昌生于明末。他的主导思想是提出绘画中笔墨的相对独立性。“以径之奇,画不如山水,以笔墨之细腻,富贵山水不如画。”从笔墨形式出发,发掘笔墨本身的形式美,并将其提升到与山川同等的高度,区别于宋代对山川山谷的表现和元代对性情的表现。在我看来,这种认识是笔墨发展的必然,带来了两个效果:一是发展了笔墨的形式美,成就了一个精致的墨妙;二是走向形式主义,脱离原著精神。四王的画完全是在这种笔墨形式上展开的,笔墨形式被四王推到了相当的高度。其审美价值显而易见。
近代以后,笔墨受到西方绘画的影响,西方观念的介入,使得笔墨形式处于两种文化背景的评判之下。一个是本土的,一个是外来的,笔墨有多元化的发展趋势,从上一代传承下来的笔墨有所解体。现代人以现代审美眼光看待前人,追求与世界一般艺术流相一致的表现语言,进行大刀阔斧的笔墨改造。尤其是20世纪末以后,笔墨几乎被放到了最后的审判。虽然审判结果尚未落下帷幕,但“笔墨官司”却如火如荼(但仅限于关注笔墨的圈子),由此产生的创作思潮卷入了一场制作效果取代笔墨的漩涡,这在第九届全国美展上体现得最为明显。这个中国艺术展几乎成了一个没有笔墨的大展,时代的笔墨表现几乎消失了。不使用笔墨,只用其他的思路和制作方法。“笔墨形式”差到这种地步,是国学的衰落吗?!但是,物极必反,这可能是艺术无法违背的规律。提出了笔墨的现代化。有一句话很有道理:“传统是过去的时尚,时尚是未来的传统。”现代笔墨的流行,是时代之后笔墨传统的延续。现代的笔墨要“现代”必须具备很多条件——它是观念的更替,复古的、形式的、外来的等等。,而且要容纳宏观思维。二是民族文化的弘扬和与世界的交流要有机统一;第三,营造笔墨的时代感,要满足人类的基本审美需求,反人类的笔墨习惯于墨。否认笔墨的存在和发展,是虚无主义的表现。笔墨作为中国画的主要形式,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这是必然的。艺术创作要有自己的个性,才能称之为创作。众多的个性构成了* * *,笔墨也是如此。笔墨的高级阶段充满了个性的痕迹,记录了画家在创作过程中的感情节奏,所以具有个性的笔墨是一种独特的结构,虚线就像一个连续的有节奏的音符。这种抒情的意味发自心底,止于中间无雕琢痕迹,浑然天成。
社会给每个画家提供的思想空间是一样的,但是每个画家的人生经历和生活圈子是不一样的,交织着各种矛盾,蕴含着情绪。夹带在笔墨之中,呈现出丰富的内涵,是多变的。以山水画为例。元代以前,笔墨多以表现客观物象为目的。虽然它们各有特色,但并不显眼和明显,在丘陵和山谷之间留下了许多痕迹。在元代,心灵的抒发和笔墨的放纵表现出强烈的人性意识。假物传情,物隐于笔墨之间,而笔墨的轻重、粗细、文场都很个性化,真诚地表达了画家的人格取向,从每一笔都透露出一个情感的终点。如果你不知道这一点,你可以说你不懂元画,不懂古人的良苦用心。元代的倪瓒和王蒙,他们的笔墨,一个简单,一个简单到了极致,不着色;非常密集,密集到很深。一笔笔墨松飘逸,一笔笔墨圆精。两人的性格都表露无疑,造就了两种不同的用笔方式,风格也各不相同。此外,黄与真武在笔墨上也有所不同。
他们的相似之处只在于他们在笔墨上的隐逸,他们不落俗套的风格,他们谄媚讨好别人的风格。
笔墨的个性化还表现为对某种笔墨的强化和追求,这在明末清初的画家身上尤为明显。石涛擅长奔放的笔法,他喜欢写山水。他题写:“万点恶墨恼我,几笔软痕笑北苑。远的不知萦绕山水,近的又无数,只看得村里的俗,发霉而死的是神仙……”这是一首对笔墨自我掌握的颂歌,不从古人的圈子里徘徊,随心所欲的书写,所以石涛的画风因为笔墨而奔放,常常有一种淋漓的感觉,然后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这是石涛笔墨的独特之处。八大山人的笔墨沉稳潇洒。这是一对矛盾。很难做到从容不迫,也很难做到从容不迫。一个容易登,一个容易浮。统一在八大山人的作品里。八大山人笔墨的个性是深情而不外露,即使有千韵,也不外露。具象和比喻的形式经过了八大山人的锤炼,笔墨经过了改造,重骄轻描,大意象轻雕。所以,笔中的举、转、行,就像大自然一样。有时用极简的笔墨写出非常丰富的内涵,意味深长,意味深长,显示了八大山人个性化的塑造意识和表达意识。尽管如此,在笔墨上,还是沿用了传统的笔法和墨法的规律,把个性包含了进去。
笔墨事业也是因为有很多创意的铸造,五颜六色,完美无缺,充满新机。正因为笔墨可以记录生活的节奏,所以去挖掘、去混合,是很多彩的。无数个性化、集约化的生活亮点,通过笔墨留在人间。后人看了之后,感叹缅怀前人,从笔墨中的味道,到先贤的思想轨迹。笔墨真的是灵魂的告白,一种形式是无法穿透的。这些灵魂在历史的舞台上上演了一出美丽的戏剧。个性与* * *的结合流传至今,证明了美学的不可抗拒性,美学的原始性,美学的东方意识,美学的独特性。
以上不是深思熟虑后的感受,只是随缘思考,结合经验和想象,记录一些感受,做一些评论。最后,以诗歌作为结论:
画中有风波,皆因笔墨。
很难说出口。
天地赋予人性,笔墨书写灵性。
为什么功利心,说不清。
应该是学术性的,应该是有据可查的。
知古即知今,知今即知明。
虽然与中外体有关,但属于一的本质。
邯郸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忘记了迈步,但还是爬了起来。
圣人能建国而学,今日开新路。
用西方为中国服务,保守一点。
笔墨是永恒的东西,但不要为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