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年代不忍欺骗，青春可笑。我会忍受你的。
1
我是冬天的候鸟，只有南方是我的梦想，所以我会不顾一切的去追。当我告诉米肖勇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正坐在学校的池塘边看着客机在头顶呼啸而过，然后我看到米肖勇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好像听懂了我说的话，于是低着头，使劲捏着衣角，撅着嘴，脸上写满了担忧。我知道米肖勇很难过，但我不能因此而心软。我提醒自己要像电视上的铁石心肠的女人一样，不留一点余地，于是马上转过头，假装看着校园里的帅哥。
透过铁栅栏，我看到不远处刚入学的弟弟们在球场上一脸潇洒。一个完美的假动作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三分，一切水到渠成。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的十六岁。
我转过身，吸着米肖勇给我买的奶茶，看着米肖勇朦胧的表情。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米·肖勇的情景。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的下午，我第一次来高中报到的那天，米肖勇的妈妈是我们的班主任。那天交学费的时候，我妈和班主任，也就是米肖勇的妈妈，聊得很投缘，于是从孩子教育到时尚到美容健康，无所不谈。米肖勇点头称是，然后问我:你呢？是这样吗？我白了他一眼。我是来交学费的。你认为我可以吗？米肖勇无言以对。
我这样想着就笑了，终于平复了心情。我跟米肖勇说，你要知道，遇到两个人只是概率问题，不涉及缘分。所以，在我觉得我们现在没有相处必要的情况下，还是分开比较好。
咪肖勇没有说话，而是放声大哭。我说，肖勇小姐，你愿意做个男人吗？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我总是哭。肖勇小姐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他不仅哭得更厉害了，甚至还在我的裙子上擦鼻涕和眼泪。我不想理他，就转身走开了。
我不敢看米·肖勇的眼睛，因为我知道我的眼睛会出卖我。我不是骗子。我说过的每一个谎言都漏洞百出，但米·肖勇相信我。
米·肖勇不知道我和他分手不是因为任何梦想，但那些都只是借口。我知道肖勇小姐对我很好。我以为我会永远和米·肖勇在一起，但我没想到我会再见到陈亮。
2
十七岁生日那天，米肖勇用发传单一个月赚的钱请我去学校后门的小餐馆吃鱼火锅。那天晚上，米·肖勇和我勇敢地吃了起来，以至于店主向我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大概很久没有见到像米·肖勇和我这样的神人了。
肖勇小姐的胃本来就不好。第二天，他终于拉肚子了，因为他吃了太多的鱼，就像雪崩一样。那天上课，坐在我前面的米肖勇孤注一掷，在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制造毒气。所有人都称之为烟雾弹。肖勇小姐非常尴尬。下课后，他手里拿着裤子冲向厕所，它就一去不复返了，好像要永久地住在那里。
看着米肖勇越来越大的架势，下课后，我把米肖勇送到宿舍，然后去学校外面的药店给他买药。那天下午，阳光明媚，天边的云以缓慢的姿态向远方迁移，空气似乎有些温暖。我埋下头去了药店。我说老板买了止泻药，刚发完，就听到身后一个男声叫我尧尧。我回头看见了长大的那个。
这景象突然变得不真实，就像那些梦一样。我记得在每一个关于陈亮的梦里，都有如此明亮的阳光，地平线上的云不断地变成复杂的图案。然后陈亮抱着一只小泰迪熊站在我面前，皮肤白皙，声音清脆如铃，F，妈妈说我们长大了会是快乐的孩子。你知道吗？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努力学习，然后考上一所好的中学，一所好的大学。然后，我们会买很多玩具熊。你说什么？尧尧
我咯咯地笑出声来。我说对，对，我最喜欢泰迪熊。然后我用我的小裙子牵着陈亮的手，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离开陈亮的那些年，那种梦反复出现，连绵不断，不变，就像少年时那些季节的晚风和朝露。在梦里，陈亮总是那个样子，像是永远长不大，永远唱着歌，抱着聪明的熊宝宝，穿着打着领结的小衬衫，牵着我的手，走过家乡的每一段距离，而在梦里，阳光灿烂。
但是，每次从梦中醒来，我的眼睛里经常会噙满泪水，因为梦碎后的每个夜晚，我都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与陈亮分离多年。
所以，在2005年的夏天，我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遇见陈亮，因为自从陈亮离开后，我一直以为我和陈亮再也不会见面了。
三
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我想象着会有一个延长的拥抱，然后像电视剧里那样煽情的音乐响起，但那时候，其实我只是轻轻伸出手，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腹泻，然后慢慢走向陈亮，近到我能感觉到陈亮的呼吸，缓慢而均匀，像潮水的声音。然后我抬起头，看到了陈亮，他的眼睛略带蓝色。他比我高得多，下巴上留着蓝色的胡茬。
五年后，陈亮长大了很多，穿着条纹t恤，面带微笑。人们都说时间有最大的作用，让曾经相知的人变得无法轻易认出对方，但那时候，我和陈亮还是一眼就轻易认出对方。
陈亮的声音不再稚嫩。他把手放在我的头发上，问我:尧尧，你没事吧？
就像突然看到过去的日子，我看到了年轻时的陈亮。他叫我尧尧，他说尧尧，如果你害怕，你会握住我的手吗？这些话还在耳边萦绕，但如今少年已经长大，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想到这里，少年的陈亮和成年的陈亮隔着不同的时空，然后突然在记忆中重叠，感觉心里有些地方停滞了。
过了很久我才醒悟过来。我突然想到陈亮在问我什么，所以我答应了。那就别动。想了很久，我问他，陈亮，你没事吧？简言还好吗？
陈亮没有回答我。药店门口人来人往。我在校园门口看见不知名的花朵在他身后以悲伤的姿态绽放。然后我说，陈亮，我给我男朋友买药了，我要回去给他。
我不敢看陈亮的表情。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然后我就逃走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我的四肢似乎失去了控制，我的大脑似乎失去了知觉。我只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当我跑步的时候，我的眼睛里有泪水。
但是，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画面。在那些时候，我明显为他感到难过。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明白，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相爱才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赌注。五年前，我和陈亮打赌输了。输得鼻青脸肿。
我没有问陈亮为什么回来，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我只知道我的思维很混乱。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责怪陈亮。
四
我第一次见到陈亮，是小学一年级报到的那天。那天我穿着粉色的裙子，牵着妈妈的手。多年以后，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景。天空很高，有大片的白云在蓝色的海洋中盛开，好像被水洗过一样。是的，我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陈亮。
那时候我们都是在人群中不哭不闹的孩子。我很聪明，跟着我妈妈。然而，陈亮却焦急地绕着大人的腿跑，四处张望，看上去很活泼。他似乎一直在新世界里寻找新事物。然后他看到了我。在一群孩子中，陈亮似乎对我特别感兴趣。他走过来问了我的名字，然后把口袋里的水果糖放进了我的口袋。我妈忙着办手续，她没有。
我叫王。你呢？
我的名字是陈亮。
这是我和陈亮有生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多年以后，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这时候，陈亮的声音清晰而温柔，让我心里暖暖的。然后我妈拉我去班级报道，我就和陈亮说再见了。
后来，我知道陈亮是隔壁班的一个男孩。他非常淘气。在老师的眼里，他是一个性格倔强，不守规矩的孩子。那时候，陈亮应该算是普通人眼中的坏孩子。但是陈亮的成绩非常好，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所以这唯一的优点抵消了他所有的缺点。
陈亮和我后来成了班上的积极分子。我们班主任和他们班主任是刚工作不久的年轻老师，很快就喜欢上了。那时，他们正忙着谈恋爱，所以陈亮和我，两个在他们眼里聪明的孩子，承担起了给他们递情书的责任。当时我不知道情书的具体含义，只知道张老师很喜欢的林老师。回想起来，那可能是我和陈亮第一次如此接近爱情。
因为我们经常帮助老师做一些琐碎的事情，陈亮和我经常是最后一个回家的学生。我们肩并肩走在一个小镇的路上。过马路的时候，陈亮会轻轻地牵着我的手，陈亮会像绅士一样先送我回家，然后再回到两个路口回家。
陈亮说:“尧尧，我妈妈告诉我，男孩子应该有绅士风度。
我和梁晨茹在一起很多年了。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们班野餐。在那片广阔的河滩上，陈亮和我离开了队伍。在来来往往的风中，在高高的芦苇丛中，我和陈亮谈了很多。陈亮说，F，我们毕业了。
我说，是啊。
陈亮说，尧尧，事实上，我想再上几年小学。
我说，是啊。
然后陈亮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他拨弄着狗尾巴上的草。那天下午，我第一次在陈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
陈亮第一次告诉我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说那个人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说那个男人会是他和他妈妈再也不会说的伤害。他说他知道他的母亲从未忘记他。说话间，他的眼睛里有一波一波的潮汐，暗流涌动着悲伤。
我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了。我只知道那一年的夏天阳光明媚，寒风不断，悲伤第一次像暴雨一样袭来，直抵我们幼小的心灵。陈亮让我保守他的秘密，并给了我一个拥抱。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离别，也让我体会到一个简单的拥抱能带来多大的温暖。
五
我带着药偷偷溜进男生宿舍，看到了米肖勇的勇气。当我把药和水递给他时，他感动得流下了眼泪。米·肖勇说:“尧尧，你真是我的好妻子。我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我说当我成为你的妻子时，你小子占了我的便宜。给了肖勇小姐一拳后，肖勇小姐假装哭了。他说，尧尧，你的手怎么这么重？
我有点心不在焉。我认识肖勇小姐已经两年了。我从来没有告诉他任何关于陈亮的事情，因为我一直认为我可以忘记陈亮，开始新的生活。然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一切只是我愤怒中的自欺欺人。
我根本忘不了陈亮。就像这次我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能爱上米肖勇。
我和肖勇小姐已经有两年的联系了。他对我很好，细心，温柔，体贴。对于他，我觉得用“他的掌上明珠”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南林曾经告诉我，尧尧，如果我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上帝会让我再胖十斤。当时我看着自己114斤的体重，觉得这样的境界我真的很难达到，所以非常感叹南林的思想境界。但我真的记得肖勇小姐对我有多好。
肖勇小姐和我是患难之交。我们是在中考数学考场认识的。我在长脸思考一道应用题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皮肤白皙细腻的男生像女生一样在收拾文具要交卷，我赶紧递了一个乞求的眼神给他。
他终于在我的脸因为表情几乎扭曲的时候看到了我。左手偷偷对比了一下桌子底下的题号，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幸好他聪明，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他交卷路过我座位的时候，偷偷把纸条给了我。我欣喜若狂，差点心脏病发作。当我抄完答案后，我发现纸条的最后有这个男孩的签名:米·肖勇。
是的，因为米肖勇，在陈亮离开后，我因为严重的偏科才得以进入这所全国重点中学。没想到大一报到第一天就遇到了他，然后惊讶的发现我们是一个班的。然后肖勇小姐很快递给我一封粗俗的情书，然后我很快成了肖勇小姐的女朋友。那时候我觉得米肖勇真的很好看，很温柔，在我心里他是个百分百的男生。
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爱上过米·肖勇。陈亮的出现轻而易举地推翻了米肖勇对我的所有顾虑。
六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当我打开手机盖时，我看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尧尧，我问了你学校的许多学生，才问了你的手机号码。尧尧，我是特意来看你的。尧尧，我和简言分手了，因为我发现我永远也忘不了的是你。
我突然背过身去，泪流满面。肖勇小姐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说。南林刚刚给我发短信问你好点了吗。我会回复她的。
我告诉肖勇小姐我已经提前离开了。你吃了药，好好休息。然后我下楼回宿舍。在路上，我遇见了南林。她告诉我，哦，对了，尧尧，就在学校外面，一个自称陈亮的男孩到处要你的手机号码。他说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给了他号码。
我说，那个从南林来的男孩走了吗？南林说，没有吗？他真的是你的朋友。
我说，南林，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学校门口，尧尧。能为你做什么？我看你很着急。
我急忙跑到学校门口，仿佛陈亮会在一秒钟后消失，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和陈亮一起坐在肯德基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切看起来都很美。背景音乐是莫文蔚的《我真的很想你》，略带伤感。
寂静凝固在空气中。陈亮看着我，像个孩子一样哭了。我终于想起了五年前的陈亮，那年夏天我不辞而别。本来我和任何一个成长中的女孩一样，都在等待生命中来自爱情的一点点痛。然而，陈亮如此残忍地刺破了这样一个美丽的梦。
2003年，我和陈亮在三年级。在和陈亮回家的路上，我第一次听到了简言的名字。陈亮说我真的很喜欢她。我该怎么办？但是陈亮，我真的喜欢你。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把这句话埋在心里，一直没有说出来。小学毕业后，陈亮在高高的芦苇丛中第一次拥抱了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即使心里的一些微妙的感觉，到最后已经无限蔓延。
我初三毕业，在陈亮即将离开的那个夏天，我才知道一件事。陈亮开始了她人生中的初恋，女孩的名字叫简言。
肯德基的背景音乐结束时，陈亮把手从桌子上拿开了。他握着我的手。他叫我的名字，尧尧。
但是陈亮，我们谁也不能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青年时代。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陈亮的眼神有点黯淡。
七
那年夏天，我在校外的咖啡店里遇见了简言。简言拉着陈亮的手，然后陈亮把我介绍给尧尧，这是我的女朋友，简言。
我很高兴伸出我的手。我说简言，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尧尧。但心里是什么样的苦，只有你自己知道。像被捅了无数刀一样，血肉模糊。
我看见陈亮热情地把简言抱在怀里，我看见陈亮握着简言的手。我清楚地意识到，从那天起，陈亮已经一天天地离开了我。
从那以后，我开始努力学习，但开始每天都见到颜。他的成绩迅速下降，直到最后被退学。后来，那天晚上我最后一次见到了陈亮。他告诉我他和简言打算停止学习。我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陈亮？
陈亮告诉我，他想带着脸上的表情环游世界。
作为青少年，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陈亮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表明他对简言的感情有多深。我记得陈亮曾经告诉我，尧尧，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简言吗？
我疑惑地说我不知道。
然后陈亮告诉我，因为简言也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所以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经常会有更多的* * *在一起。
我沉默了。我知道我只是陈亮的一个普通朋友。
我不是一个愚蠢的女孩，我默默退出，甚至和简言成了好朋友。三个人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但是在某一个瞬间，我突然想起和陈亮一起回家的场景。那时，陈亮就像一个绅士，但现在，陈亮的绅士风度只属于简言。
我经常想起十岁时的陈亮，抱着一只可爱的泰迪熊傻乎乎地冲我笑，然后说，尧尧，妈妈说我们长大了会是快乐的孩子。你知道吗？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努力学习，然后考上一所好的中学，一所好的大学。然后，我们会买很多玩具熊。你说什么？尧尧
时间很容易把人扔掉。多年以后，我终于知道，我和陈亮再也回不到我们的青春了。
在咖啡馆里，我和陈亮聊了聊，聊到了这些年。陈亮说，与简言的私奔没有成功。后来，他爸爸知道了。当这个男人听说简言要辍学私奔后，他真的从国外回来了。十六岁的陈亮看到了失散多年的父亲，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他的父亲老了很多，他很难认出来。自从他和母亲离婚后，他父亲就出国了。
陈亮告诉我，事实上，这些年来，他学习的所有费用都是他父亲支付的，而他的母亲向陈亮隐瞒了这些事情，因为她恨他的父亲。陈亮说这个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坏。
陈亮说，尧尧，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我想跟你一起。
陈亮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有点疼，不知所措。
八
因为陈亮，我终于鼓起勇气与米·肖勇分手。原因是米·肖勇看起来不像个男人。我记得上次和他去游乐场，米肖勇在旋转的风车上哭，哭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这都是借口。
2009年是我们即将毕业的日子。高考前一个月，我对米说，我们分手吧。我们还没长大，不应该这么早就卷入爱情。在学校的池塘边，我告诉肖勇小姐，我已经被南方的一所大学录取了。我违背了和米·肖勇一起赴京赶考的誓言。
当飞机在头顶呼啸而过时，我在肖勇小姐悲伤的眼睛里看到了迷雾。米肖勇说，尧尧，我不能离开你。
我突然想起，在我十岁的时候，陈亮带我去了游乐园。在急流城的售票处，陈亮叫了那个女人25次“阿姨”，我们终于免费进去了。我记得是1995，县城第一家游乐园开业的时候。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陈亮穿上雨衣，像个大人一样对我说:“尧尧，如果你以后害怕了，能不能牵着我的手?”？我猛点头，感觉好像有兔子要跳出来了。
我不知道给我的塑料雨衣是劣质的。船还没到最高点雨衣就破了一个大洞，于是一鼓水雾溅起后，我立刻被淋了个透湿。四月的天气仍然凉爽。陈亮脱下衣服告诉我，F知道我不会带你去玩。
我们手牵手追着夕阳回家。
我记得肖勇小姐第一次带我去陈奕迅听音乐会。他攒了几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两张票。我听到陈奕迅在人群对面悄悄唱着《十年》，整个演唱会现场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十年足够我们从少年成长，十年足够我们整个青春，十年我们会经历无数的事情。我们一路跌跌撞撞，然后受伤，然后哭泣，爱上一些人，和他们说再见。
十年，我们的青春只有这么长。从此，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剩下的将是漫长的遗忘之旅。
我记得那天，我在咖啡馆门口和陈亮告别，然后我对他说，陈亮，我们回不去少年时代了，留下的只有回忆。
高考前的这个夏天，我失去了两个曾经在我青春里很重要的人，一个是米肖勇，一个是陈亮。我失去了米·肖勇，因为陈亮的出现让我意识到我并没有爱上他，我失去了陈亮，因为我知道我的青春已经结束。
谁知道呢？有些事情终于被保密了，比如我从小喜欢的男孩，陈亮。例如，当陈亮告诉我那年我要和简言私奔的时候，我偷偷给陈亮的父亲打了电话，因为我很嫉妒。我所有的努力后来都被发现了，不过是命运捉弄了自己。也许陈亮和他的父亲团聚了，我也有我的功劳。
但是，这些都是旧事了。我们走过了贫瘠的四季，彼此道别，留下了漫长的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