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休闲养生的角度建设和营造休闲文化

和谐——中国休闲文化的核心理念

黄健

“和”作为中国休闲文化的核心理念,体现了中国休闲文化“天人合一”、“心和”、“形和”的理想追求。将“和谐”落实到休闲文化的实践中,将使休闲真正成为一种超越的生活形式,成为世俗生活中提高生活质量的一种方式。其本质在于使人在有限的生命中领悟生命的无限意义,超越世俗,在世俗生活中建构诗意的人生范式。

关键词:休闲和谐理念;

“和谐”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范畴。“和”作为一个基本概念,贯穿于中国文化的各个领域。从中国“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哲学来看,中国文化强调主客对应的和谐思想,即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我这四种基本关系中,主张二者的和谐统一。主导中国文化的“儒”“道”学说,特别强调“和”为美的思想。比如儒家文化,要求人的心理与社会伦理的和谐统一,突出个人在社会伦理关系中的和谐发展。孔子曾提出著名的“和为贵”的思想,孟子也强调“万物为我所备”,“与天下同上下”,主张个人与社会、心理与伦理的和谐统一。道家文化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主张人要师法自然,回归自然,与自然融为一体,超越自然,这也是基于“和”的基本理念。庄子说:“天地与我共存,万物与我为一”,“人与天为一”,这也凸显了人与物和谐统一,人与宇宙万物一体的思想。“和”的基本概念是以万物和作为主体的“我”(人)为一体,“我”(人)也包容万物和整个宇宙。这样,在处理作为主体的人与作为客体的物的关系时,人与物对立的心理压抑和恐惧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处处以“和谐”为核心。总的来说,中国文化中“和”的概念的基本哲学含义,是将主体与客体、人与客体、个人与社会、必然与自由等对立统一的要素,以和谐、平衡、有序、稳定的方式进行排列组合,从而形成相互对应、有序互动的和谐统一,形成世界的等级和秩序。

中国文化中的“和谐”理念也反映在休闲文化中。如果说休闲的哲学意义是寻求在以人为主体的世界和以物为客体的世界之间建立一种互动关系,形成两者之间的良性对应,那么中国休闲文化核心理念的终极指向就是将“和谐”的理念贯穿于他的休闲生活实践中,目的是在主客体的和谐关系中构建一个合理、平和、健康的人性和一个自然、稳定、有序的客观世界,而不主张任意破坏两者之间的平衡与和谐。受“和”的文化观念的约束,中国文化特别注重人与物的和谐,表现在休闲实践中,即特别强调人的内心世界及其主观感受,应与客观事物之间的规律和形式保持和谐统一。在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上,“和谐”也要求理性内容与感性形式的统一。如果说人的主体是理性的,客体的客体是感性的,那么对于人来说,就人的主体而言,休闲要求身心合一,就人和客体而言,休闲要求作为主体和客体的人之间的和谐统一与和平共处。从实际效果来看,“和谐”休闲文化的概念是使主体呈现一种简单、宁静、愉悦的感觉,使客体给人一种轻松、自由、愉快、和谐、舒适的美感。被誉为中国古典美学基石的《乐记》曾这样描述音乐的特性:

每一个声音都是发自内心的。人心一动,物尽其然。情以物动,故以声形。音是对应的,所以变了,变成了正方形,这就叫音。听声音很有趣,把羽毛弄干,这叫欢乐。乐者,声从何处来也;是基于人的内心和对事物的感受。

虽然这里讨论的是音乐的生成,但作为一部美学论著,它实际上会显示出人与物之间建立一种互动的审美关系,尤其是“和谐”的审美关系的重要性。任何和谐的“治天下之声”都是“安”的,“乐治”;任何不和谐的“乱世之声”都是“怨念”,“怒其政为善”;更不和谐的“亡国之声”是“丧”和“思其民难”其实休闲也是如此。人之所以寻求休闲,是为了寻求生活的和谐,寻求人与物的和谐。如果闲暇中有不和谐的声音,不就是一种“乱世之音”、“乱世之音”吗?因此,以“和”为核心理念的休闲文化,以及中国文化推崇的“仁”、“道”、“意境”等生活美学风格,也对休闲方式的建构产生了巨大影响。

在儒家文化中,前儒家强调建立以“仁”为理想的道德人格,追求道德的充实、伟大的人格和完美的情操。如果说“君子”是以“仁”为道德人格的理想象征,那么儒家则不强调外在强制力对人的制约,不注重物质生活环境和客观社会条件对人的影响。而是主张通过人的内在意识和主观能动性的发挥,特别是在“内省”中,深刻理解人的本质力量,使人与客观对象保持和谐的互动关系,彰显主观智慧,获得安全感。孔子的“一瓢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忍则忧”,就是说在物质相对匮乏的环境中,仍然可以探索和理解生命的意义。也可以说,它们可以从容不迫地将人对物质的需求转化为心理和精神的需求,使人在世俗生活中获得精神上的安宁和平静,在有限的事业中追求无限的人生价值。为使主体的理性内容与客体的感性形式保持和谐,孔子提出了“以道为旨、以德为基、以仁为旨、以艺为游”的人生实践模式,这也要求在现实生活中品味审美生活的快乐,使人进入和谐的审美生活境界。在道家文化中,以“道”为目标的人生哲学,认为“道”是客观存在,是天地的最高的、绝对的美。道既是自然,又是本体。人最大的幸福,在于对“道”的观照,在于对“道”作为人生终极方向的追求。老子的“道可为道,而也不凡。”名字可以命名,但也很有名。.....所以,没有观看的欲望;总有一种想看看是什么的欲望”,强调人对一切都要开悟。“无名”和“有名”都来源于“道”,构成了“道”的两种不同形态和境界。开悟是理解万物奥秘的门户。庄子所谓“我游于万物之初”,意在按照自然之道,游于美与乐的和谐之中,即“取天地之义,抗六气之辩,以游无穷。“在这里,“游”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人生境界,生活中没有名利,没有世俗的利益冲突。”游”就是“无为”,也就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不关心利益,不纠结目的,也不厌倦世俗名利。我不拘泥,不牵强,不情愿,积极主动追求自由,无忧无虑,充满活力。

可以说,中国文化通过彰显主观智慧来寻求与客观对象建立和谐的互动关系,而其中一个重要的中介就是休闲,即强调通过休闲来寻求实现人生理想,或通过休闲来提升人生境界,使人们在身心的审美愉悦中体悟人生之道,建构人生的终极关怀。其中,休闲不是外在的强制力,不是对物质财富的刻意追求,而是一种主观意识,一种不计名利得失的“无为”,一种自由自足的生活。

休闲显然不是无意义的舞蹈学院,而是人的高层次生存和精神需求。以休闲的方式追求人生的最高境界,在有限的个体生命中彰显生命的无限意义,既是人类社会性的表现特征,也是人们建构生命终极关怀的有效途径。追求“和谐”的休闲是人们心理文化结构和生活实践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车尔尼雪夫斯基曾在《生活与美学》一书中做过一个类比。他说,人的人生道路往往充满了金币,但生活在世俗社会的人往往找不到。原因是世俗的人全神贯注于他们的目的地和实际利益,而没有注意他们所走的每一步。在忙碌的生活中,即使有人在路上发现了金币,也无法弯腰捡起来,因为“生活的马车无法停止载着我们前进——那是我们对现实的态度,但当我们到达驿站,走来走去孤独地等着马的时候,我们会注意看每一个可能根本不值得注意的锡盘……”的确,在忙碌的生活中,人们往往会为了实用的目的而忽略了生命的本质和生活的意义。然而,生命辩证法的精髓往往在于:过分追求有限的实践目的而忽略了生命的终极价值,往往追求终极目标,同时与客体世界保持和谐,摆脱物欲的羁绊,尘世的纷扰,超越世俗,超越生死,提高生命质量,以审美的眼光看待生命,追求诗意的人生,才能处于“无忧无虑”的境界

“和”作为中国休闲文化的核心理念,呈现了中国休闲文化实践中对“天道和谐”、“心性和谐”、“玄学和谐”等思想的强调和具体落实,旨在使休闲真正成为一种超越的生活形式和世俗生活中提高生活质量的途径,其内在意义在于使人们在世俗生活中建构一种诗意的生活范式。

从休闲文化的实践角度来看,“天人合一”有两个基本含义:一是强调天本身的和谐统一,二是强调人与天的和谐统一。儒家和道家文化都认为“天”有其和。庄子说:“天地有大美!”孔子云:“天是唯一重要的”,“天说什么?四时万物生,天是何物!”董仲舒说:“天是万物之父,万物非天而生。”(“春秋故事?”顺从天命)的意思是“天地和合”是万物之生,人也是万物之一,人与天相辅相成,即“唯人能平天地”,所以人要“知天命”,“顺天意”。孔子强调“不了解自己的人生,就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人如果不知道天的和谐,不与天(客观对象)保持和谐,就不能成为“君子”,因为“凡生于天者,皆有仁义礼智善之心;不知道天生何处,就不会有仁义礼智善之心;如果你没有仁义礼智善之心,你就被称为小人,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你也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汉书·诗传》)朱在论述天人关系时也指出:“天命即天道之酬,所谓天道即命。.....天道人心,为民付出是仁义智的本性。”(《斋藤优子语》卷61)老朋友要“学物”,即“物穷理”,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明天一切都合理了。总之,要走“和”的道路。所以强调“天人合一”,在休闲文化的实践中,真的是指人要遵从自然规律,与天地同体。“知命”成为“君子”,这也将天道内化为人的内心意识,成为自己内心的心理欲望。这样,“天道和谐”就不是强调人要靠外在的强制力去理解和服从上帝的意志,而是依靠人的内在意识和内在悟性,坚持以一种休闲生活的和谐方式去探索人生的意义,从而超越世俗生活,进而使人生达到“无忧无虑”、“乐以忘忧”的诗意境界。

当然,强调“天人合一”也是为了突出人作为主体的“心性和谐”。朱成的理学认为“外求而不求内,非圣人之学。”(程程《遗书》卷二十五)儒家创始人孔子也强调“修身养性”的重要性,主张通过“自省”理解人生的孝道,进而引申到他人、社会、现实生活和宇宙万物,即强调从父母到子女的顺从,人与自然、社会、人与人、人与自我的内在和谐,才能充分实现“仁”的理想,正如程颢所说:“一个仁者,天地万物为一,是不是已经?”所以“仁”的境界也是“和”的境界,是主客一体、物我一致、天人合一的和谐境界。这种境界,从人类主体的角度来说,就是追求“心灵的和谐”。从实现的角度看,是通过一种休闲的生活方式来获得道德快感,使人进入人生的审美境界,而不是通过忏悔和向上帝倾诉,通过主客体的斗争和分裂的方式来净化灵魂和升华灵魂。休闲中对“心性和谐”的追求,是让生活与世俗功利保持距离,从而净化生活和内心。子曰:“吾未见善德为好色之人。”为什么「善德」不如「色欲」?这是因为“色”不仅对感官有吸引力,还因为“色”作为一种内心情感,比理性的“德”更能打动人心,更能打动人心,所以孔子说:“知者不如善者,善者不如乐者。”所谓“知”是指一种理性的态度,“善”“乐”是指一种感性的态度。“好”的情感强度不如“开心”,“开心”是人生最高的审美境界。“乐”的实现方式之一是生活的闲适,生活的闲适。子曰:“食水饮水,屈臂枕之,其乐也。”。不义富贵对我来说就像浮云。”他进一步强调:“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仁即美”,“君子成人之美”。儒家文化把生活的闲暇放在生活的重要位置,使之成为人们心理结构的独特存在方式。一方面,它强调将“幸福”的境界内化为一种心理品格,相对独立地存在于人的心理结构中。另一方面主张以此为起点,影响生活的整体建构,比如影响人的智力修养、道德修养、性格修养,使之贯穿于日常生活。表现在人们具体的言行举止,外貌,性格,风度,待人接物上,做到言行一致,以身作则,成为君子。因此,中国休闲文化对“天人合一”的追求,使人的内在欲望实现了“至善”和“至乐”的境界,而外在则实现了人的内心与世间万物统一的“太虚大乐”的境界,自立自强,顺应自然,构建美好生活。

中国休闲文化“天人合一”与“心物合一”的终极指向是“形而上的和谐”。如果说生命的意义在于形而上的追求和形而下的意义建构,那么中国文化中的“和”理念则贯穿于休闲生活之中,旨在将“仁”、“道”等生命最高规律演化为一种天地间永恒的规律和普遍规律,其特征是以“仁”、“道”为核心的伦理规范,抽象为具有生命的超越性。这样,人就可以在不走向精神彼岸、不存在人与神的对抗、不存在人与物的冲突与分裂的情况下,获得基于现实大地之上的超越世俗与现实的精神力量。其中,“天”、“义”、“圣学”成为人们获取宇宙情怀、天地情怀、人间情怀的具体目标。顺应天意和顺应自然是一体的。进入这种情境,人就会拥有与“天”、“自然”一样的自然本性,包括万物,同时也就不再厌倦世俗的藩篱和对生死的恐惧。当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就超越了人的有形到天的无形,超越了人的感性存在,获得了人的理性的本质认知,即“天无有,内外无别。”人有形状,却被形状所束缚,所以有内因,也有外因。一个人的一生,内外都是自成一体,自成一格,与天地不同。”(《中庸》程经典第八卷)显然,人超越有形,达到“天人合一”的无形,获得“天人合一”的和谐的认知和理解,是“形而上和谐”的最高境界,是人内在超越的一种表现。

从“天之和”到“心之和”,再到“形之和”,中国休闲文化中的“和”概念体现了一种深邃幽静的意境。和谐意境是中国休闲文化中一个深刻的生活美学范畴。从审美的角度来看,意境比普通的意象、模型更深刻、更本质,同时在表现形式上也更有层次性。王国维在论述词的境界时指出:“词以境界为上,境界自成体系,自有名句。”其实人生的境界也是如此。中国以“和”为最高意境的休闲文化,突出了主体自身的和谐,以及走向主客体和谐的重要思想。和谐意境是人自身、人与物、形式与精神、感性与理性、现象与本质、有限与无限的和谐统一。事实上,中国休闲文化的和谐理念和意境,就是要建立一种生活范式和审美范式,作为指导生活实践的生活理想,使人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得内”“得外”于“宇宙人生”,因为“得内,所以能写;在它之外,我们可以看到它。入之,则怒之;超越之,则高。”当闲适的生活进入这种和谐自由的境界,会让整个生活变得更有趣、更有意义、更有神韵,达到中国文化和美学致力倡导的“一言不合,便是浪漫”的目标;言不涉及己,若不忧,“忘事、主客合一的诗意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