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是如何进入中国传统文化的?
据考古发现,约8000年前的裴李岗文化时期就出现了陶羊的形象,约7000年前的河姆渡文化时期长江流域也出现了陶羊。大量考古报道表明,早在新石器时代,羊就已经是人类的伙伴。通过对词源、词源的文化研究,可以进一步捕捉到很多关于羊与早期文化关系的信息。最早的书面甲骨文表明,在殷商时期就有所有的六种动物。从徐中书先生主编的《甲骨文字典》收词来看,以“六畜”为词根的词数为:羊部45个;砂锅部36篇;狗部33篇;牛系20篇;马步21正文;鸡系3篇。其中“阳补”二字优势明显。羊在六畜中居首位,这就为我国古代先民把情感价值放在羊身上提供了物质基础。殷商时期是中国传统文化诞生的重要奠基时期,殷人对羊的特殊关注也使得羊对传统文化观念的塑造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经过西周、春秋、战国的文化融合与沉淀,终于定型了一些关于羊的文化观念,伟大的在此一一列举。
养羊饲料——羊与中国传统饮食
“养”字的词源是“羊”。说布:“养,养也。从吃羊的声音。”许慎将“阳”字视为形声字,但分析“阳”字的原结构,是会意字,是一人献羊的形象,其根为羊。另一个与“养”字密切相关的词是“耻”字,本义与“养”相近《说文丑部》说:“耻,献。从羊,羊也进了。自丑,丑也声。”两个词对比,都有“牵羊献”的形象。但前者倾向于食物的滋养,所以是供养的意思;后者倾向于食物本身,所以“羞”是“羞”的原词,是食物的总称。
中华民族自古以素食为主,所以许慎在《说文》中说:“食为一米。”但是吃米饭毕竟是对食物的需求。所以中国人在原始时代就有牲畜喂养和食用。当时圈养的家畜主要是羊、貘(猪)、狗、牛、马、鸡,羊居首位。原因是“羊是六畜中的主要食物。”正因为如此,无论是表示饮食的“羞”字,还是表示供养的“养”字,都以羊为词根。所以王允说:“凡食以耻,以羊为主,故言不从牛、狗等,而从羊。”
羊是吉祥的——羊与中国传统宗教信仰
羊被认为是好运的象征。《墨子明鬼》云:“恐后人不得拜以得羊。”这里的“羊”字,就是“香”的意思。出土西汉青铜洗器,“吉”字常写成“吉祥羊”。许慎《说杨文补》说:“羊是吉祥的。”《示部》中的“项”下说:“。从羊的声音来看,不错。”王国维的《关林》也说:“象,古文是羊。”从“羊”和“吉祥”在古代汉语中的概括性可以看出,“羊”在古人眼中显然是吉祥的象征。
羊被视为仁和吉祥之物,原因应该是羊温顺易驯化,能给人们提供美味和丰富的营养。在崇尚甚至迷信自然的时代,羊的这种性格很容易被神化,或被置于各种美好的想象中,或被视为圣物,或被视为精灵。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祭祀活动中,羊作为沟通天人的使者,被视为三大祭祀动物之一的原因。
正因为羊经常作为祭品出现,所以羊实际上具有宗教意义。日本美学家今户信义先生在《关于美》中指出,中文“美”字中的“羊”字,必须与《论语》中所讲的“羊”结合起来理解,羊是牺牲的象征。他说:“美作为道德的最高概念,比善高一个层次。美等同于宗教中所谓的神圣。美是与神圣有着同等高度的概念,甚至是宗教中作为道德而存在的最高概念。”他的观点不无道理。在他看来,“美”是羊这种祭品的演变,因此具有一定的宗教意义。
羊被古人视为古代先民的仁义吉祥之物,被视为具有一定宗教意义的圣物,自然演变为一些民族的图腾。古代西北有羌族,最初是一个在西北过着牧羊生活的民族。《说文解字》曰:“西戎牧羊强,从羊随人,羊亦声。”由于羊在羌人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古代羌人非常崇拜羊,长期以来把羊作为民族图腾,其习俗一直延续至今。此外,瑶族、侗族、苗族等民族也以羊为民族图腾。
羊是大美人——羊与中国传统审美取向
在中国古代人审美观念形成的研究中,“美”的词源研究一直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问题。国内学者臧在《汉字与审美心理》一书中提出了一个系统的观点。该书指出,中国古代人的审美价值判断活动与饮食、自身繁衍、追求物产丰饶以及早期人民的祭祀活动有关。具有审美价值取向的古文字的词源意义,基本上来源于视觉敏感和味觉敏感。臧的观点是正确的。他从味觉和视觉两方面看到了“羊”与“美”的关系,但还不够全面。从中国古代的具体情况来看,中国传统审美取向的形成确实与羊密切相关。“美”这个词不仅产生于羊的味觉和视觉感受,也产生于羊的精神感受。味觉感知和视觉感知是直观的,而心理感知是意象的。虽然都是“美”的重要条件,但后者似乎更重要。
“美”的真正含义是什么?许慎在《说文》中的回答是:“美是甜的。从羊到大。羊在六畜之中,耶和华赐粮。”王允说:“羊越大越胖。”段玉裁进一步说:“甜的人是五味之一,五味之美是甜的。羊又大又肥。”许慎、王允、段玉裁都试图从人们对羊的味觉感知来谈美的词源意义。
宋代许宣在整理《说文解字》时,补充了许慎对“美”的解释。他说:“羊又大又漂亮,所以才大。”他试图从人们对羊的视觉感受来谈美言意义的起源。这个解释应该是对许慎说法的补充。从段玉裁的解释来看,他似乎既认同许慎的味论,也认同许宣的视论。
美的价值取向也来源于对羊内在特性的认识,即人对羊的精神感受。在传统文学中,羊经常被描述为具有各种美德的正义动物。《石矛竹书·潇雅无羊》说:“你的羊来思考,它的角在响。”郑玄注解:“此人美,牲畜安。”在这里,羊被郑玄视为美洲牲畜。《惠氏易说》云:“吾羊来思,耻而尽责,不崩,以臂促之。”羊在这里也是强壮听话的形象。《春秋故事》说:“小羊有角而不侍,备而不用,慈而善良;抱之不哭,杀之不哭,死如义人;小羊在妈妈膝盖上吃东西,很有礼貌。所以,羊的字还是吉祥的?“也就是说,在董仲舒眼里,羊有不触人的角,杀而不哀,跪而享母乳,知仁义礼,美与德合一,所以是仁人君子学习的榜样。总之,羊的美德反映了人们对羊的精神感受和人们对羊的本性的个性化概括,正是在这种感受和形象概括中,“羊”与“美”产生了联系,最终形成了“羊是大美”的观念
“羊”成了“美”的化身,所以它的德就有了人格的含义,“美”的含义也有了扩大和延伸,有了品质优良、价格昂贵、完美贤惠、成就巨大、利益高尚、褒扬赞美的含义。
羊说好——羊与中国传统道德规范
古代的善由“羊”和“狗”两个字组成,写为“狗”或“善”。意思是:“姬野,听绵羊的话。这与义和美是一致的。”从形状上看,“好”是一个认识字,意思是“与羊争”或“与羊争”,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好”字都与“羊”字密切相关。“善良”也有善良、慈善、正确的含义,但这些含义都是从羊的理解演变而来的。
“羊”与“善”的关系也来源于人们对羊的品味、视觉和精神感受。羊被视为“善”的化身,不仅因为它是人类优秀的生物伴侣和食物来源,还因为它的性格被人类所认可,融入了人类的价值观。羊性情温和,慷慨,仁慈,谦恭有礼,其美德让人敬佩。因此,他们普遍受到中国传统道德观念的尊重。羊作为人们祭天祭祖的祭品,有着那么多优秀的品质,自然,这些品质也就成为了个性化的道德标准。所以徐中书先生说:“丐帮人视羊为美味,故善有吉美之意。”从相关文献来看,人们早就把“羊”的“德”当成了人类的道德规范和榜样。《诗经·呼南羔羊》序曰:“呼南为国,化文王之政,俭而正其位,德如羔羊。”为什么有人说“德如羔羊”?孔英达解释说:“宗波注意到,羔羊带他们的羊群没有失去它的阶级《拜见学者》注意到小羊带着它的群体而不是聚会。《公羊传》何云岫:小羊拿鞭子不叫,被杀不叫,乳房就跪着接受。如果它死了,那将是这只羔羊的美德。”序列在汉代形成,唐代稀疏。从中可以看出,羊的品德最迟在汉代已经演变为人格的道德标准。《后汉书·王浣传》中也有类似的说法。上面写着:“因此,罗阳命令王浣坚持净土节度,做一个羔羊之义,一心为公,为民造福,事业失败。”所谓“羔羊之义”,也指人格化羊的优秀道德品质。
羊与我为义(器)——羊与中国传统礼仪规则
羊被视为仁、义、礼的动物,其德性是中国传统道德标准的重要参照。但在“以德治国”的传统中国社会,道德标准往往在某种程度上具有“法”或“礼”的含义,所以“羊”在词源上与“义”、“法”等礼仪概念密切相关。
关于“义”的含义,《说文》说:“己之尊严也。”朱《通迅·丁盛》云:“经多以器为据。”所以“义”其实就是规矩、法度的意思。从字形分析,“易”是由“羊”和“我”组成的认识字,意思是“我”把“羊”放在头顶,羊的品质内化为“我”的品质,所以“我”和“羊”一样有规矩、有法度。
为什么「我」是「羊」的意思,有规则、法度的意思?分析“法”的词源意义就能找到答案。“法”的原文是“韵”,是一个认识的字。《说文》曰:“嘿,刑也。平如水,自水而脊,触不到者去而去。”“李”是一只神话中的羊,它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古典文献对此记载甚详,《尔雅·耿毅》云:“庚如山羊,角,神羊,夷,东北之兽。见人打架,不能直摸,论人就不对了。”《后汉书·御夫之》云:“可勇可勇,不可直。”《于今赋志》云:“怒羊能触邪。”另一方面,“叙述不同的故事”说:“轶事是一只在角落里的羊。性知识是有罪的。”因为在古代法律文化中,“羊”是法度的象征,“水”有公平之意,所以“水”来源于水。这体现了“羊”与“法”的关系。
文字是文化的重要载体,它往往传递着人类文化最基本或最原始的信息。分析文字的词源意义是把握文化最早脉动的重要途径。通过研究字的词源意义,我们可以窥见“羊”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关系,以及文化诞生时代最原始的形象。
揭示“羊”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我们不难发现它们是一种双向互动的关系。当人们用自己的价值观去看待羊,学习羊所谓优秀的品德时,人们就是在把自己外化为“羊”;反过来,“羊”也在外化为人。这样一来,羊就变成了人性化的羊,人就变成了怯懦的人。传统中国人的思维特征和行为模式的形成过程反映了这样一种生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