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商人在哪里?晚清第一暴发户胡雪岩的放荡生活。
“红顶商人”指清末著名徽商胡。因胡捐助陕甘陕总督左,清廷赏赐国务大臣爵位,佩戴二等文官发来的珊瑚,身披黄袄。被称为“红顶商人”。台湾当代著名作家莱文写了一部长篇历史小说《红顶商人》,描写了胡的人生兴衰,使胡的绰号家喻户晓。
胡,字雪雁,绩溪县湖里村人。早年家境贫寒,在杭州富康钱庄当学徒。后来他自己开了钱庄,当了老板。帮助左与法国人组建“常杰军”,创办福州船政局,为左办理收运事务,借国内外债务1250多万元。在左的影响下,胡在全国各地开设典当行和银行,成为江南地区的超级大官和商人。他还创办了“胡庆余堂国药一号”在杭州,又不惜重金聘请江南名医和著名药学研究专家,精心配制400多种中成药。使“胡庆余堂”像北京的“同仁堂”一样,成为享誉海内外的老中医名店。后来,在外资的冲击下,胡破产了。
胡雪岩:一代怪商人的命运
红顶商人胡雪岩是晚清一大奇观。在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在一个消费主义成为主流的时代,在一个疯狂攫取金钱的时代,在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时代,胡雪岩成了取之不尽的宝藏。
胡雪岩的故事不是虚构的小说家的故事,而是事实。在晚清名人的笔记、日记、书信中,有不少关于胡雪岩的记载,如左答杨石泉、的《西游日记》、费行健的《现代名人传》、刘体仁的《庄谐诗选》、王的《南亭笔记》、《陈运升的谨小慎微》等。透过胡雪岩这个典型人物,我们可以透视晚清社会的方方面面,回望当代社会的怪现状。
胡雪岩,清朝商界奇才,官场帮主,黑社会头目,重农轻商的中国封建社会中被杀的一匹黑马。读到他,我佩服他的才华,惊叹他的勇气,鄙视他的手段,厌恶他的人品。胡雪岩的崛起始于他对王有龄的感激。陈运升的《申杰斋口村》中有一篇《胡永光》,记载了胡雪岩与王有龄的交往。王的父亲死在浙江,妻儿因为官清廉滞留杭州。胡雪岩偶遇王,见他谈吐不凡,于是便有意结交朋友。王想在京城做官,可是他没有钱,胡雪岩就冒险把朋友存放在自己地方的五百金给了王。结果,这笔投资真的收到了千万倍的回报——山转水,王有龄从梁台升到杭州知府,再到浙江巡抚,成为一名政府官员。胡雪岩像爬树的牵牛花一样,依附于,掌握了财权,然后又和左搭上了线,成了商人又成了官员,成了名副其实的红顶商人。左在信中多次提到胡雪岩,说“胡雪岩是商贾中的奇人”。“胡雪岩人虽是商人,却有郝的慷慨。上次浙江死的时候,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有了左这棵大树,胡雪岩稳坐钓鱼台,拼命为自己敛财。
胡雪岩成功的秘诀在于官商勾结。他的阴暗面和封建专制是相辅相成的。他在生活中很圆滑。他从来不留手戴高帽,一直赠送,从来不留嘴阿谀奉承,一直拍照。他善于发现专制制度的漏洞,并利用这些漏洞发大财;他善于发现大小官员的弱点,并精准出击。他用金银开道,打通各路神仙,再用公款当私人资本开银行,财源滚滚而来。刘体仁《异字典录》载有一篇:《胡雪岩与国库常往来》:“永光以官款周转开钱庄,其子公司遍布大江南北,名震海内外。官商送钱,很厉害。江浙蚕茧批量出口,外商主导,无力竞争,一人垄断,市场价值波动,外商无法控制,农民依赖。国库的收支是随时可用的,这是相当紧急的事。”可见清朝的财政混乱到了什么程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特权经济必然带来特权商人。胡雪岩不是科举制的正途出身,但他比很多读书人厉害多了。胡雪岩的崛起不仅表明封建小农经济在现代化的压力下正在瓦解,而且表明社会分层正面临新的调整。也说明中国缺乏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商人阶层。商人只是官僚的追随者,其商业活动必须在专制制度下运作,不可能有现代意义上的公平竞争,也不可能有商业上的真正繁荣。
胡雪岩积极参加了镇压王国的战争和左收复新疆的战争。他在军队的财务规划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当然,他把自己的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发了大财。《叶仪玄漫笔》云:“胡雪岩在绩溪观灯,贾仁子。左文祥对西征的贡献导致军粮流失,深得其力。他是卓向别人学习后推荐的。观察鼎盛时期,理财巨作富如敌国,资产半天。当事人借了几百万外债。西方人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终其一生,可谓为官又为官。他靠王有龄发迹,在王有龄战死田萍王国后,胡雪岩与德信、左等权贵走得很近,从而得罪了李鸿章、张之洞等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官场斗争。他下台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挥霍无度,看不清国际形势,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失去后台后,他成了官分的牺牲品。他的成功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获得的,也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获得。他的失败不仅仅是他自己企业的失败。他是个怪人。胡雪岩的财产是非法取得的——难怪他生活在一个没有“法律”的社会。这样一来,他的财产自然就没有“法律”保护了。
表面上看,胡雪岩活得潇洒,其实内心极其痛苦。虽然野心勃勃,但前途黯淡,不得不纵情声色。
他的笔记里有无数关于胡雪岩放荡的材料。我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在专制国家,他不可能有美国清教徒的扩大再生产的理想。他的理想是发财。发财之后,他会买一万亩良田,有几百个妻妾,过着肉欲的生活,沉迷于金钱。李《南亭记》曰:“每日晨起,取玉盘捧若干蓝、黄、红、白、黑楚宝石,凝神观之,约一会儿,名为养眼,实为奇闻。.....胡在三十六房有妾。我用牙签知道她的名字,每天晚上都抽。我得到一个妾和她睡觉。”有一次,胡雪岩路过一家成衣店,一个女人站在门边,身材苗条,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女子发现后,转身进屋,关上门。胡雪岩怀恨在心,让人说父亲要做妾,父亲不肯。胡雪岩把价格提高到7000元,最后成交了。所以,选个好日子,宴宾客,迎女人上门。喝完酒,他们进了洞房,一个人喝酒。当他们喝醉时,他们让这个女人裸体躺在床上,仆人拿着一支巨大的蜡烛侍候她。胡雪岩来回看了看,笑道:“前天你不让我看,今天就这样了!”于是他匆匆离开洞房,到别处休息去了。早上,有人告诉那个女人:“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嫁给别人。我这里没有你的位置。”这个女人带着两万块金子回家,变得非常富有。从这个小故事可以看出,胡雪岩的内心是很空虚的,他要什么有什么。由于时代的束缚,他无法成就真正的事业,财富只是梦想。你一定玩得很开心,玩得很开心。
胡雪岩生活的时代,与英法美民主宪政相差近百年。百年来,英、法、美等国将洛克和孟德斯鸠分权制衡的政治哲学和亚当·斯密自由市场的经济原则付诸实践,构建了一套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社会形态。商人作为社会进步的主体,地位明显凸显。在民主、宪政、市场的原则下,国家不仅不干预经济,反而保护商人,因为商人是税收的来源,合法致富是人们引以为荣的事情,甚至是一生中最大的骄傲。胡雪岩生不逢时,生不逢时,才华不断被扭曲。他本可以成为社会进步的力量,但他却逐渐与封建势力同流合污,与最保守、最腐朽、最落后的势力为伍。晚清官场腐败愈演愈烈,完全失控。在这种社会背景下,胡雪岩通过行贿从市场中脱颖而出。他的银弹打倒了很多官员,加速了一个专制王朝的灭亡,但对人民来说,真的是一把双刃剑。由于他和他所代表的奸商的挥霍和贿赂,国家的财富已经枯竭,广大人民更加贫困。
在《史日记》中猛烈抨击胡雪岩:“十二月初二,葛德说得明明白白,胡雪岩那一代借洋钱,洋人得了百分之八的利息,报了百分之五的利息。奸商谋利,病夫胜国。虽然他们没有财富,犯了汉奸罪也差不多不算浪费,但是重新任用他们就好了!”当然,对胡雪岩的攻击是派系的,牵涉到曾国藩和左之间的龙争虎斗,但胡雪岩本身肯定是不干净的。在他眼里,没有国家观念和国家利益。在他心目中,个人利益高于一切。
胡雪岩总是做好事,这是暴发户的惯常行为。他试图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同时让自己的不义之财更有保障。王《庄和谐文选》记载:“得知湘阴主管善后,先设粥厂、流民局、义舍利,后设善堂、学堂、医局,复修风景寺庙。所有为健康而死和帮助穷人的政策都准备好了。朝廷大军压境,各省大灾,都捐了不少钱。”胡雪岩加速向官场靠近,不仅财富倍增,也为他的灭亡埋下伏笔。无论他付出多少,都得不到真正的安全感。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嫉妒他,最后一枪打死一只鸟。
百年后再看胡雪岩,如果还在说“在商业上向胡雪岩学习”,我们就很难构建一个健康的商业社会。胡雪岩的言行不应该是我们学习的对象,而应该是我们批判的对象。胡雪岩的批判是对皇权政体、专制政治和官僚经济的批判。是黑暗的社会造就了胡雪岩,而不是胡雪岩造就了他所处的社会。胡雪岩本人就是一个悲剧时代的悲剧孩子。他的聪明才智和他对僵化社会的影响值得我们肯定,而他的劣根性和卑鄙手段必须唾弃。胡雪岩生在“旧帝国,野蛮之乡”,他也只能生在“旧帝国,野蛮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