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的土地:大井镇

我的家乡在石坚南湾村桐树沟,属大井镇政府管辖。我喜欢大井镇,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正宗的美食可以吃,有优雅的秦腔可以看,有搞笑的杂耍,而是因为这里是我家乡的一部分。

石坚村的人们必须去大井赶集。大井的市场历史悠久。货源不多,只是日用品,日常所需。人们什么时候养成了上街购物的习惯?我不想探索。我只知道我和村民都爱大井。

在大京长大的人永远不会忘记大京的俗称“戴戟”。他们过去常常听到人们说,“去戴戟”,“我的宝贝在戴戟学习”,“戴戟街在玩龙灯”。村民们把戴戟改名为大京,或许是因为镇政府想方便宣传和管理,也或许是表面印象戴戟布满荆棘,所以不知道在某一年,戴戟变成了大京。

我对大京的印象是从秦腔开始的,秦腔是我二姨的公公在星空下唱的戏。那时候我大概六七岁。晚上,爸爸妈妈带我去了大井镇孟村的戏台。到了之后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后面的人根本挤不进舞台。

老人扮成千岁,头戴金冠,身披绣袍,一举一动都格外有气势。他一出场,就算不说话,走几步,台下掌声震耳欲聋。

我年纪轻轻不懂戏曲,只对其奢华的戏装感兴趣。舞台是天界,舞台是凡间。舞台上有一种华丽的光彩,太耀眼了。虽然近在咫尺,却硬生生的把看戏的人隔开了。

我被天界的辉煌迷住了,一直想离它近一点,再近一点,把那些精心画出来的脸留在心里。

为了看戏,很多人爬到舞台周围的柿子树上,有的干脆坐在小山一样的麦秸上,孩子骑在大人的脖子上,有的干脆站在自行车后座上。

那部剧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做梦都想看。

后来不知道哪一年,我妈带我去二姨家玩。再见了会唱秦腔的老人,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佩。他和没有服装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普通人最不一般的就是见过他的人会觉得他不一般。

老人和他的妻子经常在街上卖麻糖。通往孟村的石子路很宽,但不是很平坦。大井街是南北走向的,正好和那条路垂直。老人把货摊放在那条路的出口处。我记得那是一块木板,上面盖了一层布,用一个铁桶支撑着。芝麻糖是家里炒的,凉了就放在不太白但是上浆很干净的麻布上。

老两口的眼睛就像安装在街角的监视器,街上所有的热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一个爱唱戏的老人,平时卖芝麻糖。这种天壤之别,真的比秦腔有趣多了。

夏天我妈带我去二姨家玩。天热了,月经婆婆集体出游。我个子小,所以他们还是用搪瓷碗给我端上来给大人吃。半碗蘸水,金黄油珠滚滚。爆炒的蒜苗,闻到会吞口水的蒜泥,油油的辣籽,会让人冒汗。

搅局不像蛤蟆和鱼,得趁热吃。我不在乎熨烫,所以我把筷子上的一个结浸入一些水中,然后送到我的嘴里。

下午,我吃了面条。面条滑滑的,油炒青椒爽口。吃完面,我开始怀疑人生,心想,世界上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尝得到?几年前肯定是白活了。

大井镇的市场吸引着我。美食和乐趣都在通往大井中学的那条街上。我缠着我妈去街上逛,她说路还长着呢,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她不让我去,我就装死狗(骗),撅着嘴一直跟着她。她厌倦了我的“哼哼”,终于释怀了。我看到她翻遍衣柜给我找衣服,她好开心。

当你上街时,你应该总是穿得体面些。如果你衣衫不整过马路,别人会把你当成乞丐。我还小,我妈已经在考虑我的面子了。看到我穿上了新衣服,她又拉着我去编头发。当时脑子里全是凉粉和凉皮,油饼和麻糖,煎饺和包子。

妈妈不会骑车,我只能跟着她往大井街走。大井街以东是周陵,以西是孟村,以北是后村。我和妈妈必须走进堡子沟,穿过堡子岭,穿过尚平村,继续向北才能到达目的地。

大井镇有一条河,发源于秦岭,南北贯穿大井,流经延川、荔湾,汇入丹江。当我和母亲从尚平村出来时,我不得不脱掉鞋子过河。河里的水不深也不浅,里面有岩石。

妈妈担心河底的碎石,或者玻璃渣会划破我的脚,让我在岩石上过河。我不听。走了这么多路,我汗流浃背,口渴难耐。河水清澈冰冷,小鱼在河里游来游去。我想泡个澡凉快一下。妈妈打不过我,我只好走了。

大井河两岸长满了庄稼,玉米已经长出了胡子。山是绿的,水是绿的,庄稼是绿的。再华丽的花也经不起对比。墨绿如波浪般铺天盖地,一点点娇艳都会被卷进绿色的漩涡而被忽略。

我和我妈终于走到街上,远远看见两个卖麻糖的老人。我以为我妈会上前打招呼,却不知道她的眼神在躲闪,我就在他们忙着社交的时候从那个路口上来了。母亲不是一个善变的人。她所做的无非是打个招呼。人家会给我麻糖吃,她这辈子都不收钱。

好几次,我路过同一个路口。街上没什么人,所以我妈妈躲不了。只好催促我继续向北走,自己去问候父母。老人自然会让她吃麻糖,她也一再谦让,说她刚从家里来吃过晚饭,不饿。自然,老人拒绝了。即使吃完了,他也应该饿了。之后,五块麻糖已经用灰色的纸包好,中间用细麻绳绑好。母亲坚持不要,父母强行塞到他们手里。母亲只好接过芝麻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三块钱扔了。老人不服,拿起钱就追。我妈一着急,就在我站在角落偷看的时候赶紧催我跑。在街道两旁摆摊的人以为妈妈遇到了强盗,都站起来围观。假装买东西的小偷当时偷的是袜子、手套、裤子或者其他东西。

大井街虽然是个小市场,但是内地人也不少。来自河北、河南、山西、湖北、云南、四川...有的在这里定居,有的在街边租了铺子做生意,有的穿过小镇去了其他地方。

乞丐,收毛的,磨刀的,修鞋的,卖老鼠药的。

木匠、铁匠、银匠、理发师。

看中医,摄影师,修自行车的,阴阳师,裁缝。

在这样一个小镇上,甚至还有一家电影院。

镇上最高的建筑只有灰色的砖瓦,木地板和楼梯,还有一栋简单的两层小楼。老街两边的店铺都是木门人字顶,附近村子的房子也是人字顶。墙无非是泥墙和砖墙。

我妈在街上买的不是针就是线,不是棉就是布。她永远不会买不实用的东西。当我买了我需要的东西后,她带我去了一个街边小摊。冬天吃油煎凉粉和油煎米皮。夏天吃凉粉和凉面。逢年过节,街上舞龙舞狮,杂技,我要在街上出没,她只能带着。

大井镇有很多烧砖瓦的窑。据我父亲说,还有糖厂。然而,大井镇曾经的辉煌,在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复存在。老街上的水泥路被拖拉机压坏后,已经开裂,四分五裂。两边的人行道都很破旧,瓷砖上长满了杂草。附近村子里的民居也像是生命的黄昏,呈现出颓废的色彩。

尽管如此,大井街依然名不虚传,每周三天的集市毅然展现着昨日的繁华与热闹。

我上高中的时候,一条横贯南北的铁路正好穿过小镇。运送土石方材料的大货车,驻扎在镇上的工程部门,行驶在那条碎石路上的外地私家车,到处都是戴着头盔的铁路工人。这一切都隐约预示着,颓废已久的大京即将重现昨日的辉煌,它的未来是美好而光明的。

人们指日可待的富裕,经过不懈的努力,终将成为现实。国家没有让人民失望,人民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看看今天的大井镇。这条铁路建成通车已经十多年了。谁能想到平底高楼的城市景象会出现在这个鲜为人知的小镇?

西部大开发和一带一路的伟大举措终于让人们追求幸福的梦想成真。

再次走在这条老街上,心情简直复杂。老街的道路已经整修一新,老街两边的店铺也不像以前那么破旧了。超市、快递中转站、美容院、健康中心、母婴作坊、家电作坊、瓷砖专卖店……这些新兴的服务行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当人们口袋里有钱时,他们也会偷走幸福。

作为一个伟人,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无疑让我感到自豪。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的家乡大井一定会变得更加美丽。远离家乡,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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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