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怎么吃螃蟹?
我们最早吃螃蟹的祖先可能不是人,而是猴子(猿)。螃蟹生活在水陆交错地带,与灵长类高度重合。杂食性或食肉性的饮食习惯使其积累丰富的蛋白质和脂肪积累;节肢动物的蛋白质结构简单,即使生吃也容易被消化系统分解吸收。体型小,无毒,自卫能力弱,与大型哺乳动物、爬行动物和鱼类相比,也容易捕捉得多。
所以在野生时代,灵长类动物一直是螃蟹的天敌。其他生物不会守口如瓶,但在灵长类动物面前,用石头、火等工具就能轻松做到。即使在今天,东南亚的雨林中仍然生活着大量的食蟹猕猴。从这个角度来说,螃蟹是地球送给人类的礼物,是最适合在餐桌上认真对待的食物。
全世界的人都爱吃螃蟹,很少有例外。
墨西哥湾沿岸的美国人、墨西哥人、古巴人用芥末酱淋石蟹钳,香甜嫩滑,味道鲜美。东南亚的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用辣椒、咖喱烹制青蟹或徐蟹,风味浓郁;南北半球高纬度的北欧、阿拉斯加、智利、澳洲、新西兰,喜欢就地取材,冰镇帝王蟹腿,嚼劲十足;北美西海岸的加拿大和美国盛产珍稀螃蟹,煮熟后肥美饱满。西欧吃面包蟹,顾名思义,面包一样厚,咬起来很过瘾;日本松叶蟹其实是雪蟹的一种,一般是一半生鱼片,一半用日本高汤煮,极其美味...
当然,在中国这个美食大国,吃螃蟹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在世界上已知的4000多种螃蟹中,中国生产了近五分之一。
此外,聪明的中国人在烹饪螃蟹方面进化出了最丰富和最多样的技术。
号码:1
一个
先不说良渚文化、崧泽文化等史前遗址发现的蟹壳。中国最早的吃螃蟹的文字记载来自的,记载了周饮食中的“青州蟹”。
青州就是今天的山东半岛;徐是螃蟹被锤子砸碎后的肉酱。
据汉代《李周》一书分析,螃蟹最迟在2000年前就已经成为贵族餐桌上的精制食品。
到了魏晋时期,写《齐·姚敏书》的时候,螃蟹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烹饪方式,比如蒸、炸、拉面、醉等。特别介绍了一种用糖腌制螃蟹的方法。这种糖蟹,在随后的几百年里,引领了中国主流的吃蟹方式。值得一提的是,《齐·姚敏书》的作者贾思勰也是青州人。可见,从汉代到南北朝的500多年间,山东半岛一直是螃蟹的主产区。在那里,海蟹无疑是主流,而不是淡水蟹。
但这种情况在南方已经悄然改变。
与贾思勰同时代的南方人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记载了晋代名人“左手持酒杯,右手持蟹爪,拍肚皮一辈子”的诗句。
这种夹竹桃饮,微醉而乐的状态,很快就成了当朝文人名士的模仿对象。从此,螃蟹从单纯的食物上升为生活态度的诠释者。在随后的1800年间,几乎所有的中国文人学者都不约而同地将吃螃蟹视为一种优雅的时尚。
古代人吃螃蟹的“八块蟹”
值得一提的是,刘义庆是江苏镇江人;《世说新语》描写的主要是东晋南朝政治中心建康、吴军、扬州的文人逸事。
这些地方是中国淡水蟹的核心产地。
可以说,千百年来文人雅士的品味和喜好,造就了大闸蟹在中国蟹类界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
否:2
二
隋唐以来,北方糖蟹、烂蟹的精致烹饪方法开始南下,开始与南方湖蟹结合,长出新的美味佳肴。在隋书,据记载,皇帝杨迪在江都是幸运的,当地人给他带来了糖蟹的故事。每次炀帝吃糖蟹前,都要叫侍从把蟹壳仔细清洗干净,贴上金龙凤云,美其名曰“金龙凤蟹”,可见皇帝对它的喜爱。
这里的糖蟹与《齐姚敏书》中的糖蟹有明显的不同:
用新鲜完整的活蟹把沉淀物吐出来。
将糖浆煮沸,放凉,将活蟹放入糖浆中过夜。
在干净的坛子里加入适量的醪糟和盐,取出糖水中的螃蟹放入坛子里,用软泥封住坛口。
事实上,廉价的制糖技术是在唐玄宗统治时期从印度或阿拉伯传入中国的。
之前中国人主要吃麦芽糖和蜂蜜,成本高。
因此,《齐姚敏书》中的糖渍蟹实际上制作成本极高。然而,杨迪皇帝吃的这种糖蟹消耗的糖要少得多,因为盐和酒醅的参与,它的味道没有那么甜腻。我觉得应该是咸中带甜,有一股酒香。
酒和姜掩盖了淡水蟹原有的腥味,突出了食物本身的新鲜。很明显,这有现代醉蟹、蒸蟹蘸姜醋的风格。
随着制糖技术的进一步成熟,到了唐朝中期,螃蟹不再是贵族的专属,而是越来越多的进入了普通百姓的生活。诗人李白经常光顾胡姬在长安的酒楼。他吃腻了西式的牛羊肉,就会吃螃蟹。他说:“摇扇到馆子里,拿住蟹爪。”
吸着蟹肉,喝着酒,自然是一种享受。不过从节日来看,长安的天气只需要在夏天“扇扇”就可以了。夏天吃的螃蟹,无论是江浙大热时送到长安的,还是前年储存的糖蟹,
说明糖蟹的普及率和防腐水平在当时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第三名
宋元以后,中国的文人文化一次次达到新的高度。湖蟹的地位也上升了,出现了大量关于螃蟹的诗词。
苏轼说:“吴中饕餮值得笑,一首诗抵得上两个尖球。”笑自己拿诗词换螃蟹。黄庭坚说:“海藻糖蟹肥,老蒋白蚁酒精。每次我都恨自己的肚子,夸自己的牙齿。”吃螃蟹吃到怀疑人生。为什么吃起来百吃不厌?
陆游曰:“蟹黄漩流口水,酒沤初老明。”吃螃蟹治好了所有的老年性白内障。等等,不胜枚举。形容蟹黄、蟹膏、蟹肉的“镶金”、“肥膏”、“嫩玉”等短语,甚至成为宋代以后文人诗词、散文中的高频词。
明末清初,李渔把吃湖蟹上升到了一种类似宗教信仰的崇拜。他说螃蟹是他的命,湖蟹上市前每年都要准备钱买螃蟹,他称之为“钱命”。但是
做螃蟹的时候不能煮,不能炒,不能加调料,不能加配菜。只能蒸着吃,剥了吃。
到了清代,在文人的不懈炒作下,湖蟹的价格已经突破了天价。
《红楼梦》中,一方面描写公子、夫人蒸蟹、捧蟹、饮酒、吟诗的场面,另一方面写刘奶奶在大观园目睹一次湖蟹宴的花费“抵得上贫寒人家一整年的衣食”。
和今天湖蟹里的价格比起来,其实清朝中期更离谱。我们可以看到曹雪芹内心的矛盾:他羡慕螃蟹的优雅,却又讨厌标榜湖蟹的恶习。
第四名
挥霍
文人自导自演养成的吃螃蟹的坏习惯,价格单一,用料单一,吃法单一,总会走到尽头。同样是在清朝中期,
在袁枚的《随园食单》中,已经出现了盐水煮蟹、蟹汤、炒蟹粉、南瓜肉拌蟹。
甚至连壳带蛋的蒸螃蟹。
这些不同的饮食方式。
更难能可贵的是,随园美食榜里有一个专门讲海鲜的标题。虽然没有海蟹,但这已经是
颠覆了南北朝以来中国文人对水产品“一湖两江三溪四海五塘”的排序,也打破了几百年来中国人对海洋认识的陌生。
这固然与18世纪食品保鲜技术的快速发展和乾隆朝交通基础设施的改善,使海鲜进入中国更多人的餐桌有关,但也与西方列强逐渐敲开中国的大门有关。
从此,中国东部海域的梭子蟹、东南海域的青蟹、台湾省海峡和西太平洋的花蟹(Portunus pelagicus)在数千年后重返中国饮食的主流舞台。顺便说一下,
保留在少数古代欠发达地区,如浙南、闽东、潮汕,生吃腌蟹、鲟鱼饭等古代吃法也恢复了优雅。
这不是历史的巧合,而是一个民族重拾心如大海的必然。
第五名
五
另一个隐喻性的细节是,在西方列强用雄厚的船利炮轰中国大门的同时,海蟹又回到了中国人的餐桌上。
主宰中国饮食谱系一千多年的湖蟹,也悄悄爬上了长江上的战列舰。
他们在黑暗中躲在船舱底部,悄无声息,没有护照,踏上了漫长的欧洲之路。在接下来的100年里,中国大闸蟹经历了选种杂交、养殖、水系泛滥,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模样。然而,人们惊讶地发现,湖蟹突然成了德国的入侵生物。
这些中国大闸蟹的远亲,有着青背、金毛、白肚的外貌,至今还保存着明清古籍中对优质湖蟹的描述。
虽然味道未必比阳澄湖好,但无可挑剔的颜值还是吸引了国人的青睐。
德国人本来是不吃淡水生物的,没有天敌的湖蟹大部分被直接杀了当肥料或者放进粉碎机当鸭饲料。不过在目睹了海外华人的吃相后,也开始动起了脑筋。有些白人甚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下来放在烤箱里烤。反正蟹壳很难吃,他们也不怕被火力过猛烧焦。这表明,
人类总是有吃螃蟹的类似天赋。
蟹肉、蟹黄、蟹膏带来的快感是其他任何食物都无法比拟的。
我们来看看全中国的人都是怎么照顾各种螃蟹的。
辽宁盘锦:螃蟹和米饭一起煮
|东北产的江南大闸蟹|
由于缺乏文献记载,谁也说不清河蟹起源于今天的盘锦。这种和江南大闸蟹一样的蟹,根植于黑土地的历史,可能追溯到东北农业开发时期。19世纪中叶以后,清政府势单力薄,逐渐放弃了对东北的边境禁令。朝鲜移民大量进入东北,开始种植水稻。盘锦作为离鸭绿江最近的沼泽地区,成为最早被开发的水田。
这几乎重复了东晋南北朝时期,北方移民进入长江三角洲,把沼泽地开发成水田的历史。巧合的是,盘锦毗邻渤海,大辽河就通过这一带流入大海。这和长江三角洲地区很像,适应迁徙生物的生长。
也许,盘锦的第一只湖蟹是作为太湖流域的入侵物种进入的,但当地人给予了足够的宽容,甚至有意识地把它养在稻田里。
螃蟹为水稻捕捉害虫,疏松土壤,用粪便提供有机肥;
而大米也为螃蟹提供了丰富的饵料。这种* * *生活让盘锦早在日据时期就成为了关外的江南。
上世纪60年代,辽宁人拿
"打獐子,捞鱼,螃蟹爬米锅."
来形容盘锦的富庶。和南方大闸蟹一样,盘锦大闸蟹最好的吃法是蒸和煮。北方人不擅长烹饪水产品,只有盘锦河蟹,蒸熟蘸姜醋汁,才能得到真正的味道。南方人来盘锦,当地人都这样对待客人,足以让对方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或许指的是北方人吃饺子“原汤变原食”的传统。在盘锦,蟹饭往往是同锅煮,饭是下屉煮,上屉蒸。等到螃蟹香了,米饭就熟了。生有蟹* * *的饭,当地人称之为蟹饭,认为饭里有蟹味。其实它的香气和味道大多被同锅的蟹味吸收了。
天津:紫蟹火锅
小螃蟹里的大味道
紫蟹其实是大闸蟹的一个亚种,大如银元,小如铜钱。
按照南湖蟹很好看的审美标准,这种迷你戏子其实是不上舞台的。然而,北方螃蟹短缺,尤其是在冬季,蟹黄最丰富。透过薄薄的蟹盖,呈现出一层紫色,风味和意境都很出众。自然被视为上品,不惜破冰捉。在高档的天津酒家,冬天卖的是“七星紫蟹”,其实就是用鸡蛋羹蒸的紫蟹,螃蟹排列成七星的形状。虽然蛋羹会起到一定的保温作用,而且蒸紫蟹时渗出的汁液会让蛋羹更加鲜甜,但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创新或者独特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它会把紫蟹剁成小块,蒸熟后浇上糖醋酱,这就是天津冬季最好吃的菜:酸砂紫蟹。不过最过瘾的吃法还是金谷普通人都能做的紫蟹拌火锅。天津人管什锦火锅叫“锅”。锅用清汤,其中豆腐、白菜、海参、鲍鱼丰富节俭,每家每户用料不同。不过有四样东西被誉为天津冬令四宝——银鱼、紫蟹、铁雀、韭菜。
铁雀是一种生活在高纬度地区的候鸟。它比麻雀大,比鸽子小。麻雀的头和胸脯一般都是用软滑的,架子上剩下的扔进什锦锅里挂鲜汤。将整只紫蟹放入锅中煮熟。螃蟹很小,很好吃,几分钟就熟了。汤汁渗进蟹肉里,极其软嫩。吃了螃蟹还可以喝汤。
紫蟹什锦锅里的汤有一种奇妙的甜味,又不输广式边炉。
山东莱州:葱油大蟹
|当鲁菜遇上海的味道|
莱州人管梭子蟹叫“大蟹”,但去过当地饕餮的人都会觉得“大”字名副其实。
昼夜温差大,黄河入海带来的大量营养物质,渤海湾天然冷水渔场的环境,都为梭子蟹的生长带来了极其优越的环境。
在莱州的海鲜市场,最大的梭子蟹重达一斤半,是连云港的黄海梭子蟹和舟山的东海梭子蟹无法比拟的。
面对梭子蟹,大厨胶东也展现了他粗犷豪放的厨艺。葱油淋是莱州蟹最值得一试的做法。不用切,不用拆,整个大螃蟹都是蒸的;再拿一个锅,把油煮到冒烟;最后去掉蟹盖,铺上葱姜末,趁热倒热油。砰的一声,充满鲁菜风味的葱油大蟹,是对秋天最好的犒赏。
四川成都:香辣蟹
螃蟹进入内陆后的处理|
对于爱吃辣的中国中西部地区来说,香辣蟹并非四川独有,湖南、江西、贵州都有。而且有越来越大的势头席卷餐饮江湖。在口味偏淡的东南沿海地区的人看来,用麻辣来对待螃蟹永远是浪费时间。但从食物发展的大历史观来看,大众广泛接受的审美或许代表了未来口味发展的趋势。在众多的麻辣蟹中,川菜是最优雅最经典的。
四川香辣蟹的选材不拘一格,但有一点就是蟹肉厚。湖蟹个头小,蟹肉薄。用于麻辣炒菜时,调料往往充分渗入肉里,不再有蟹味,吃不饱。最好是巨型面包蟹,用热油炸至断掉,再加入辣椒粉、辣椒片、大蒜,最后撒上一把芹菜。这香辣蟹油多味浓。再来一瓶冰镇啤酒,是川中夏夜最好的风景。
安徽黄山:徽州醉蟹
|江南醉蟹的鼻祖|
江浙一带有秋天做醉蟹的传统。
扬州中庄的醉蟹,带着一点甜头赢了比赛;
上海的醉蟹加了酱油,咸香可口。
苏州会用六月黄做醉蟹,这大概是每年能吃到的最早的醉蟹了,而且很多苏式醉蟹都是鲜醉即食的。蟹肉蛋白还没有凝固,像醉虾一样半透明胶状,口感绵长;
杭州醉蟹酒味突出,会加入桂花干,使蟹肉有桂花香,是两季最佳搭配。
但大多数江浙人不知道的是,江浙一带湖蟹醉的时尚,很可能起源于长江、钱塘江、太湖上游的徽州。
明清时期交通不便,但徽州人仍涌入江浙一带经商卖物,科举入仕。
为了保证带到家乡的食物不会在途中变质,徽州人想出了各种防腐措施。
臭鳜鱼和毛豆腐,包括醉蟹,都出自那个时期。
惠州当然比江浙有很多现成的大闸蟹。但清澈的水质也养肥了河里的大闸蟹。洗干净,用白酒、姜、蒜、盐腌制,然后密封好。可以保存两个月以上不变质。打开后,蟹爪里满满的酒味,很好的佐餐酒。
醉蟹传到江浙后,
注重生活品质的江南文人,认为白酒味道太浓,于是改用较温和的黄酒,并根据当地口味加入糖、陈皮、辣椒,以丰富醉蟹的味道。
久而久之,醉蟹原本的功能似乎被削弱和忽略了。加酒可能只是为了获得浓郁的酒香,杀灭细菌,恢复唐宋以前生腌手洗蟹的优雅。
江苏苏州:六月炒年糕
|没有大闸蟹的日子怎么解决问题|
六月黄其实是一只未成熟的大闸蟹。本该9月份捕捞的螃蟹,早在6、7月份还没长大就被卖掉了。看起来很浪费,但其实有人计算,如果一亩池塘能养1000只大闸蟹。但如果能提前规划好“六月黄”的养殖部分,可以放流2000尾蟹苗。此时的螃蟹幼仔,消耗的水分养分很少,可以和谐生长,正常生长。当它们在夏天长成“六月黄”时,一部分可以出售,剩下的可以获得更大的空间生长到成年。
虽然没有大闸蟹那种紧实绵密的蟹膏,但六月的蟹黄丰腴,已经开始显示出称霸江湖的精神。很明显,
这种精明的算计,极有可能来自江浙人的头脑;
最适合湖蟹生长的江浙地区,甚至孕育了六月黄诞生的良好温床。
苏州作为太湖蟹的故乡和阳澄湖所在地,自然是六月黄最重要的产地。在苏州人眼里,六月黄不需要像大闸蟹一样被重视。不是原来的蒸、煮等方法。大闸蟹价格贵,对不起。但是,六月黄的意义在于提前三个月满足自己的胃口,把一些舍不得从大闸蟹入手的烹饪手法运用到它身上。
这些做法包括但不限于麻辣、椒盐、酱油爆、炸酱面等。但是苏州最有地方特色的还是六月的炒年糕。苏州的饼团是江南饼的代表,苏州年糕以软糯可口著称。用切碎的六月黄翻炒苏州年糕,加入葱白、姜片、酱油和糖。
年糕清香扑鼻,六月黄鲜。
后来,许多餐馆学会了六月黄炒年糕的组合。由于六月黄的季节性限制,他们改用了一年四季都能买到的梭子蟹。流传很广,几乎家家都会做,却忘了这道菜的本来面目。
浙江杭州:蟹酿橘子
|古籍中复活的千年味道|
蟹黄其实不是杭州菜。30多年前,这是只存在于古籍中的一道传奇菜肴。这本古书就是《武林旧事》,记录了南宋的都市风光。
杭州作为南宋的都城,必然会成为一个复活蟹酿橘子的城市。如今,杭州只有两家餐厅能做出最正宗的古蟹酿橙子。
这道菜由湖蟹的蟹黄、蟹膏和蟹肉制成,用橙汁油炸,最后用橙子蒸熟,酸甜可口。从蟹湖发展的伟大历史来看,
它继承了唐以前的糖蟹,七元以后的清蒸蟹蘸醋汁。
也是宋代南北文化大融合时期北方水果与南方水产的结合。
所以蟹酿橘子是绝对的必需品,而全国蟹地理就是站在十字路口的那个。
如今,坐在杭州西湖边的高级餐厅里,吃着蟹黄橘子,依然是满满的优雅。专家说,蟹黄的味道有四层。第一口吃到橘子里厚重鲜美的蟹肉,咸中带甜,这是第一层味道;拿起橙盖,将果肉从橙盖中挤出。你会发现橘子里面食物的味道开始逐渐变得优雅,这是第二层味道;吃完后,不要急着喝汤。用手捏蒸软的橘壳,剩下的果肉会部分分离,果肉会滴出汁液。酸甜的味道会在橘壳里和蟹肉味的汤汁混合在一起,生出第三种味道。最后放下橘子反复搓手,指尖就会闻到橘子的香味。这是第四层“闻香”。
福建省福州市:香酥饼和八宝饭。
|城市里的山海盛宴|
有人用山海盛宴来形容福州美食,陆地和海里的食材在这里有了最好的碰撞。这句话用在螃蟹身上尤其准确。
也许福州是唯一一个能把淡水蟹和海蟹都做成地方特色的城市。
胖仙是一种生活在闽江冲击平原的小型淡水蟹,可能是天津紫蟹的近亲。福州有人吃生腌蟹,用盐和虾油腌制,黑色的蟹膏极其鲜嫩。但是最受欢迎的是庞脆和庞酱。
其实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剁碎后,用白酒腌制,再用福州特产红酒糟在油锅里烤至酥脆。最后,加入酱油、糖和五香粉,搅拌均匀,制成松脆的蛋糕。这是福州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配菜,尤其是粥。
脆咸的口感与米粥的绵丝相得益彰,比腐乳泡菜好太多了。
但是不需要炒酱。把腌好的酱和红酒糟混合,磨成酱就行了。这是福州菜最重要的调料。无论炒菜还是蘸酱,都有一个不输于酱油的重要价值。如果说胖角酥和胖角酱,那就是福州人把淡水小蟹做成花纹了。然后八宝鲟饭是福州人做海蟹最好吃的味道。
鲟鱼是福州青蟹的俗称。这种壳硬肉厚的大家伙在东南沿海很多地方都有,特别是浙江台州三门,温州洞头,福建福州连江。但绝大部分青蟹都是作为宴席中的上品菜肴蒸出来的。
福州人对青蟹的想象冲破天际,甚至有人拿青蟹和桂圆一起做汤,作为老少妇女的补品。民间有句话叫“红鲟桂圆汤比人参还营养。”
但福州人对青蟹最成功的诠释,还是八宝鲟饭。虽然和八宝饭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八宝鲟饭的味道和前者完全不同。并不复杂,但是很浪费时间。五花肉、鸭肉、火腿、虾、花生、鸭胗、香菇、冬笋等八种素菜,要用糯米蒸。将青蟹丁盖在米饭上,蒸透。最后蟹壳又红又亮,八宝饭色彩丰富,层次多,青蟹的鲜汁融入饭中。
仅这道大菜就几乎构成了过去福州人对假期的全部向往。
广东潮汕:生腌蟹
“毒”的力量
如果说江浙的醉蟹是高度仿古董还原唐宋风情,那么潮汕的生腌蟹才是真正的中国饮食活化石。因为古代交通拥堵,东南沿海很多地区都保留了生吃梭子蟹的传统。比如宁波的呛蟹,温州的生蟹,但最精细的还是潮汕的生腌蟹。因为
因为很多人吃了一次就想再吃一次,所以被称为“毒”。
潮汕的生腌蟹,除了必要的白酒、酱油、姜片之外,还加了蒜、辣椒、香油、糖、陈皮、香菜。虽然腌制时间不长,但海蟹生活的盐水环境与人体的淡水环境不同,使得生吃蟹的安全性高于江浙的醉蟹。潮汕人爱吃白米糊(米粥),配粥的配菜叫“杂咸”,各种生咸海鲜,包括血蛤、虾仁、梭子蟹、牡蛎、薄壳等,都是最高档的杂咸。
生腌菜的味道好极了。半固化蛋白吸入嘴嫩滑,自动滑入喉咙。咸鲜的蟹膏刺激味蕾,让人立刻感受到海风。从此,永远的琥珀。
广东广州:清蒸黄油蟹
|丰富的天然炸蟹粉|
黄油蟹其实是一种青蟹。它不是青蟹的一个亚种,而是
有的青蟹幼体,因为太肥,油膏积累太多,无法完成重新脱壳脱壳的过程,缺少一轮发育的变异体。
只有在极其适合青蟹生长的珠三角,青蟹世界才有大概率出现这种“儿童肥胖”患者。不可思议的是,这只变异螃蟹居然能活下来。在6月至8月的产卵季节,它们爬到沙滩上。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它体内的蟹膏分解成金黄色的油脂,然后渗透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整只蟹全身都是黄油,蟹身橙黄色,甚至蟹壳上还有一点点“油珠”,故称黄油蟹。
所以有人说:
六月黄发育不良,黄油蟹身患绝症。
早在几十年前,酥油蟹大多被当做病蟹、杂蟹,不值得单独烹制。他们可能会被食客抱怨“糊散了,油漏了”,只能挑出来做炒螃蟹或粥。然而,90年代后,以蔡澜为代表的港式美食家开始撰文称赞酥油蟹的美味,价格一路走高。再加上“富到流油”的好彩头,击中了无数粤港人的梦想。直到今天,
当年的病蟹已经成为和发菜一样的象征图腾。
至于黄油蟹的口感,如果奶油里全是脂肪和黄色的肉,肯定会给人很大的满足感。
提到炒蟹粉的味道,基本都差不多。
广西北海:蘸蟹酱的白切鸡
|又腥又鲜,南海的味道|
从本质上来说,北海的沙蟹汁其实和福州的蟹酱是一个东西——腌碎蟹。两者的区别在于,螃蟹是淡水蟹,而沙蟹是海鲜。
将这只海边的小螃蟹清洗干净,加入蒜、姜、白酒、海水,捣碎拌匀。在热带的阳光下晒一会儿,就会得到汁液,也就是沙蟹汁。沙蟹汁的味道咸腥,有海鲜的甜味。对于广西人来说,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家乡风味,就像长沙的臭豆腐,北京的豆汁。恋人很爱,不爱的人不敢回避。
蟹汁适合做粥,也可以作为烹饪的调料。北海的大多数餐馆都卖蟹黄焖豆,这是当地的一道名菜。
但最好的吃法是蘸白切鸡而不是酱油,滑嫩的鸡饭和略呈胶状的鸡皮,撞上咸咸的蟹汁,这是只有在南海海岸才能品尝到的最美味的味道。
-结束-
从填饱肚子的价值来说,螃蟹的作用并不大。但从品尝和探索美食之美的过程来看,螃蟹意义重大。所以,能否善待餐桌上的螃蟹,是鉴别一个人、一个民族是否对生活有足够兴趣的重要标志。正如林语堂在《吾国与吾民》中所说:“
我们吃螃蟹是出于爱;
出于需要,我们也吃树皮和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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