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水浒传中英雄对女性的态度?
《水浒传》中漠视女性生命的现象及其深层次原因
摘要:《水浒传》中有许多颇具争议的女性形象,具有特殊的社会文化意义,也是反映作者女性观的重要材料。《水浒传》中塑造的英雄女性形象和灾难女性形象既美丽又丑陋。通过思考评价一系列女性形象,并探究其塑造的原因,我们发现《水浒传》中的女性观念是如此的颓废和落后。
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中国传统女性观,维护的是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宗法制度,其核心文化观念始终与男性理想和阳刚之气联系在一起。据学者统计,76位女性在《水浒传》中被写了120次,其中有29次略有提及但未详细描述,有47次详细描述。这些女性形象具有特殊的社会文化意义。它们是研究《水浒传》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是窥探作者女性观和反映当时社会历史文化的重要资料。
第一,对女性生命的漠视
《水浒传》中的女性生活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宋代——一个封建统治阶级有一套腐朽反动的女性观的时代。皇权、神权、宗族权、夫权这四根绳子,紧紧地系在中国女性的脖子上。女性的命运降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水平。社会给不了他们出路,作者也没能给他们出路。作者对女人和她们的生活极其冷漠,视她们如粪土和蚂蚁。
水浒传第四十二回,李悝jy下山接母亲,上梁山“逍遥”。但是在路上,他的妈妈被老虎吃掉了,李悝jy非常生气,他深入虎穴杀死了四只老虎。回到山寨后,他“讲了假李悝jy的削径之事,众人笑着讲了杀虎之事,为的是带母亲去夷陵被虎吃,所以落泪”。这时,他们不仅没能陪李悝·jy流泪,也没能安慰他。反而“许多英雄大喜过望”,尤其是以孝顺著称的宋江,“一笑置之”。在他们看来,李悝jy的母亲的生活和老虎没有太大的不同。老虎伤人,人杀虎,两者扯平,于是大虫吃人的悲壮故事被他们过滤成了笑话和谈资。这反映了几乎丧失人伦和人性的对人的生命的漠视。
同时,作者对人类生命的漠视也体现在英雄们在杀戮女性时所采取的欣赏态度上。宋武杀小姨子,杨雄杀妻子,都是剖胸挖腹,不堪入目。严顺之杀刘高夫人,是“一刀两断”。卢俊义杀贾全家,是“切腹剜心,年内处决,弃尸”,令人毛骨悚然。史进杀了一个妓女,想睡在兰家,竟然“把老幼妇孺打得体无完肤。”如果说上述女子被杀是有原因的,那么宋武在鸳鸯楼上杀人灭口,滥杀无辜,对婢女、丫鬟、小姐、歌女一视同仁,完全是赤裸裸的抢劫。在这个时候,宋武几乎是一个恶魔。就连人人称赞追随的宋江也表现出了对女性的极大不尊重。宋江为了逼秦明入党落草,让一个小卒冒充秦明,招引百姓攻城。他不仅杀了很多好人,烧了很多房子,还毁了秦明的妻儿。问及此事,他回答道:“我哥怎么舍得死心塌地?”如果没有弟媳,花之斋声称有个妹妹很贤惠,愿意出钱,置办行头。“在这里,宋江不把秦明的妻儿当回事,还让华容道的妹妹当他的马前卒。以仁义著称的宋江能做到这一点,可见女性的地位。
尤其可怕的是,作者在叙述女性被杀的场景时,几乎带着一种欢快的旁观者的欣赏味道。宋武杀了她的嫂子。”当她看到势头不好时,她想尖叫,但她被宋武的大脑拉了下来。她把脚放在他的胳膊上,拉开他胸前的衣服。就在这时,她把一把尖刀抵在胸前,嘴里含着一把刀,双手挖开她的胸膛,挖出她的心脏和五脏,供养在灵前。我用刀把那个女人的头砍了下来,血流了一地。”在这里,宋武的动作流畅而熟练,他的姿势自然而自然。作者没有让潘金莲幸福地死去,而是让她的身体分开,不仅是因为她对放荡女性的憎恶,更是因为她对女性生命的漠视。写王婆是“坐起来抬下来”;破鼓破锣;违者从前面领,混合棍棒,后面催。举起两把尖刀,摇下一朵纸花。“从句式的有序变化中,可以看出同样明显的观赏性。所以夫妇听到杀小姨子的故事后,“夫妻皆大欢喜”,卢俊义杀贾“众头领道贺称赞”。她们之所以“幸福”和“被召唤”,不仅仅是因为“淫妇”的惩罚,更是因为她们感激自己生前所受的一切苦难。这正如李达在《论妇女解放》中所说,“世界妇女的历史有很大一部分是被男人征服的。这期间各种事情,道德上,习惯上,习俗上,法律上,政治上,经济上,所有女性的地位都在男性之下。男人就像神和主人。" ①
第二,探究作者对女性态度的原因。
“作者笔下的女性形象有两种,一种是少数不受丈夫羁绊的女主人公,在她们粗犷的性格中,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属于女性本身的特质,另一种是一个淫妇的形象,被视为‘恶根祸根’。这两种女性形象虽然也是真的,但缺乏美感。”②作者为什么要在《水浒传》中塑造和安排这些女性形象?
首先,传统文化中的男权文化和“女人祸水论”对女性有一种本能的歧视。在潘金莲没有表现出任何越轨行为的时候,作者是用一种轻蔑的语气来描述的。书上写了“我对老婆好,爱偷男人当头”,还写了一首诗“金莲看多了印象深刻,笑皱青山。”如果是个浪漫的孩子,不是大家族出身,和她的性格是矛盾的。后来,潘金莲向宋武示爱,作者写了一首诗骂他“操心没礼貌,贪得无厌不要脸,连席间发生关系,都被他骂得头破血流。”可以说作者主观上给潘金莲下了定义,把她当成了淫荡的化身。无论她一开始有没有做违背“三从四德”的事,都可以看出作者深受宋儒的妇女观影响,散发着陈腐发霉的封建秘境气息。
其次,错误的“养生”观念在起作用。宋江曾说:“韩却要过‘滑骨髓’的好生活,令人啼笑皆非。所谓“潜髓”,也就是“色欲”,在江湖上的人看来,一个英雄可以违抗王法,可以杀人盗货,可以以山为王,可以换位,可以受降,可以爬得更高,但有两条规矩是不能逾越的,一是不能出卖朋友,二是不能贪女。”比如晁盖,他是个有钱人。
此外,《水浒传》的集体创作性质决定了该书具有浓厚的传统世俗女性观。施耐庵创作《水浒传》是以《宣和遗事》和民间口头传说、剧本、杂剧中的水浒故事为基础的,所以群众、剧作家、说书人的世俗观念、传统观念、封建思想必然渗透其中。
纵观《水浒传》全文,女性形象只是男性世界的陪衬。即使书中有描写英雄的女性形象,但她们给读者的实际形象或客观效果是丑陋的,结局也多是悲剧的。这些女性在作品中的所作所为以及她们的人生悲剧。这是极违背生活真理的,也是极不公平的。正如鲁迅所说,“历史上亡国失败的原因总是归咎于女性,三千多年来她们背负了所有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