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克劳戴尔是谁?你做了什么?

卡米尔·克劳戴尔(Camille Claudell),法国雕塑家罗丹19年底的情人、学生和模特,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雕塑家。1883年,美丽而有才华的雕塑家卡米尔闯入了罗丹的生活。此时的罗丹已经是举世闻名的大师,但43岁的罗丹和19的卡米尔却一拍即合,他们一起分享艺术和生活的乐趣。在15年的同居生活中,罗丹达到了艺术上的巅峰,创作了象征他们爱情的作品,如《达娜》、《吻》和《永恒的偶像》,他的代表作《地狱之门》有相当一部分是由卡米尔的雕塑构思和作曲的。这是罗丹一生的黄金时代,他享受着艺术家和恋人的双重幸福。雕塑史上对卡米尔的叙述到此为止。卡米尔最初是作为罗丹的情人而存在的,后来她成了一名雕塑家。

从65438年到0988年,法国艺人奇怪的女孩伊莎贝尔·阿佳妮倾尽全力将卡米尔的故事搬上银幕,最终揭开了这段雕塑史上刻意保留的空白。这部两小时的电影以罕见的细节描绘了心碎和生活毁灭的全过程。大师的丑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罗丹背弃爱人只是因为他贪图现成稳定的家庭生活,但可笑的是,迫使他就范的“妻子”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三。我们对这个和罗丹一起生活直到去世的“妻子”了解不多。我们只知道她长相平庸,品味低下,对人刻薄。她为罗丹生了几个孩子,比罗丹大几岁。“妻子”一发现罗丹和卡米尔的事,就威胁卡米尔离开罗丹,甚至试图用凶器伤害卡米尔。面对这个女人的咆哮,罗丹显得软弱无能,根本保护不了脆弱的卡米尔。当有人开始攻击卡米尔抄袭罗丹的作品时,罗丹也无力澄清卡米尔的屈辱,最终导致两人决裂。就算是大师也不足以支撑女人的情感和理智。一座宫殿,如果你毁了它,就很难修复。她说:“我不能和别人分享你。对我来说很纠结。你误以为跟你有关系。事实上,我是老妇人,但不是她的身体。那个年纪渐长的少女,也是我;那个人是我,不是你。我把我所有粗糙的性格都给了他,他把我的虚荣心给了我作为交换。就这样,一个* * *有三个我,虚空三位一体。”

当卡米尔的眼神从天真变成恶毒,当她从辉煌变成醉酒又一事无成,当那张天使般的脸变得千疮百孔,请注意那些脸:像星光一样微弱,像美丽的星光淹没在冰冷的宇宙中,不知所措。这是一个被事实的阴影摧毁的生命,一个被摧毁的女人。在漆黑的地下室里,我们看到卡米尔一丝不挂,弓着背,手里的泥胡乱地从一边抹到另一边,嘴里艰难地呻吟着。这已经不是艺术,不是创作,而是仿佛一个站在生命边缘的人,在微风中瑟瑟发抖,让疯狂像冯刚一样强大,粗暴野蛮地拉扯着她的心,一起发出狂野的呼唤。她的房子比地窖还冷,塞纳河的陡涨让它更像一座被水淹没的坟墓。

这个永远学不会遵守规则的桀骜不驯的女人,这个永远喜欢漫无目的奔跑而不是沿着既定路线行走的女人,这个永远只听从自己内心呼唤,只响应远方荒野原始呼唤的女人!卡米尔一生都在奔跑,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能度过的时间只有别人的一半——她的另一半会卡在自己的生命里,被那条束缚疯狂的人的紧身衣牢牢捆住。

可以说罗丹从来没有正视过卡米尔的才华。他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因为她是那么的光芒四射。他认为她是一个他试图占有和征服的女人。卡米尔最终以自己为模特走进了罗丹的世界。女人,在这里,变成了被“看”和“塑造”的对象。所以可以说,她以这种方式介入,本身就说明了它的不可靠性,她的才华已经沦为次要因素,重要的是她激起了罗丹的灵感和欲望。女性的天赋从来没有被认可过。作为欲望的对象,她以自己的身体为门票进入房间。卡米尔跟随罗丹来到巴黎,但她不是独立的创作个体,而是罗丹的雕塑对象和灵感来源。讽刺的是,指“缺”的女人,在这里有着男人失去的东西,她们还被男人暗暗羡慕。然而,她们不能获得与男人平等的权利。事实是,他们已经一点一点地被磨损,被迫放弃过去。卡米尔与家人疏远,即使一直默默支持她,信任父亲和无话不谈的哥哥;她也失去了曾经的创作伙伴,卡米尔的创作个性——她找不到了,在罗丹的阴影下。另一方面,罗丹“窥视”了她的光环,利用了她,或者更确切地说,窃取了她的才华。权威的力量无法超越,只能用来埋葬女人。他试图把她固定在他的工作室里,以便永远占有她,掩盖她。但卡米尔不同于一般的才女,她是一个拥有不可阻挡的能量和激情的女人。她受不了被男人操纵,分享资本的冲动太强烈。虽然在这中间,她也曾有过为了爱情被认可而妥协的幻想,但罗丹的自私打破了她的梦想。从根本上说,罗丹爱卡米尔,是因为她有着普通女人所没有的灵性。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但同时,他不认可她的能力,因为她是女的。这种双重否定使卡米尔作为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和艺术家都失败了。在这两个层面上,她被抛弃,被毁灭。

当卡米尔发现自己其实只是“罗丹的工人、模特、灵感和伴侣”,自己工作不够,生活在罗丹的阴影下,永远无法独立时,卡米尔绝望地投身于雕塑。在那部以她自己的身体为模型的杰作中,“她的敏捷和力量让他震惊,她大胆的姿势让他分心。”卡米尔感性的雕塑天赋让世人忍无可忍,也让罗丹害怕,因为在凝固的石像下,没有人能假装看不到奔跑和欢呼的欲望。但卡米尔的成功只招来了“仇恨、嫉妒、诽谤、沉默或冷漠”。人们怀疑她只是在模仿罗丹,甚至怀疑罗丹是为了她。卡米尔的大胆越轨和挑衅,终于让她一步步付出代价:罗丹的背叛,世人的白眼,艺术之路的狭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濒临崩溃——最致命的打击是她通过堕胎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孩子。罗丹对卡米尔作品的公然抄袭彻底打消了她最后的眷恋,她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就像她的雕像一样,被放在展览的出口,暴露在阳光下,蒙着灰尘,“被黑暗的人群碾碎了。”这是所有女跑者不可避免的命运:背叛亲人留下,一无所有。

卡米尔的悲剧在于,她充满激情,经常受困于酒神式的醉酒,却在追求一种阿波罗式的理想——渴望自己的才华像罗丹一样得到社会的认可——这在这样一个男性主导的世界里,无疑是一种乌托邦式的幻想。她在雕塑方面的天赋不仅仅是天赋,而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无时无刻不在搅动着她的灵魂。但是,在一个女性没有话语权的社会,她们根本无法释放,只能被压制在有限的空间里。她的另一个悲剧是她对罗丹抱有幻想,并把他视为打开那个世界的钥匙。她认为艺术领域是存在平等的,这种超越性别的尝试注定要失败。卡米尔可以把握雕塑的灵魂,但她无法意识到“世界”必须遵循的游戏规则。艺术的每一个经络和细胞都渗透着男权的控制。女性被中心排斥和拒绝,她们所追求的艺术在这个社会是属于男性的。作为一个试图闯入男性主导世界的异教徒,卡米尔只能算是一个“疯女人”。她一直没有拿到“钥匙”。罗丹对她的“栽培”实际上扼杀了她,加速了她的悲剧命运。就像她的弟弟保罗说的,“所有自然的礼物只会带给她不愉快的东西。这完全是一场灾难,吞没了我的妹妹。”这道出了那个时代女性最深的悲哀:即使再辉煌,也因为没有写作和说话的权利而无法得到充分的展现。反而会因为挑战男性权威而面临更不幸的被毁灭的命运。只是保罗的这句话包含了宿命感,而卡米尔的悲剧根本不是命运悲剧,而是性别悲剧,是社会悲剧。

"卡米尔,你只有照我说的做才能成功。"

“为什么我要按你说的做?”

这是性别和艺术观念的冲突。当导师控制不了学生的时候,学生要反抗导师的时候,恋爱关系怎么继续?当罗丹质疑卡米尔为什么总是在作品中表现痛苦时,这位世纪天才显然没有耐心和包容去理解和倾听另一种爱的方式和艺术表达方式。天赋对于女人来说的确是一把小刀,可以把生活雕刻得晶莹剔透,也可以把自己切成碎片。在痛苦中体验甜蜜,受伤后变得更坚强。不同的人用这把刀刻下不同的故事。宿命论者认为,上帝在慷慨赐予人才的同时,也会带走其他珍贵的东西。而卡米尔则没有信仰,不惧怕命运。其实她不疯,也没输给罗丹。她只是输给了永远无法走出阴影的自己。

她有自己的名字卡米尔·克劳德。她是一名独立雕塑家。

在卡米尔和罗丹的作品中,各有一幅“双重肖像”,彼此惊人地相似。是卡米尔的《萨贡达罗》和罗丹的《永恒的偶像》,都是一个男人跪在一个女人面前。但说真的,从不同的角度看,他们都是“自己和对方”。

在卡米尔的《萨贡达罗》中,一个男人跪在一个女人面前,双手紧紧相拥,生怕失去,仰着的脸上写满了爱意。这一刻,女人的整个身心已经和他融为一体。这个作品很写实,就像他们恋爱中的一个场景。但在罗丹的《永恒的偶像》中,女人完全是另一个形象。她就像一个女神。男人跪在她的脚下,轻轻的吻着她的胸,爱上她,崇拜她,看起来很虔诚。罗丹展现的是卡米尔和他们的爱情——在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一部作品是俗世的,有血有肉的,有激情的;一件作品是神圣的、纯洁的和不朽的。这两个雕塑放在一起,就是1885到1898最真实的罗丹和卡米尔。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们的爱情就进入了罗丹手中的泥土、石膏和大理石,被铸成了永恒的铜。

罗丹曾对卡米尔说:“我所有的雕塑作品中都有你的身影。”

1900后,罗丹名满天下的同时,卡米尔踏入了越来越深的生活阴影。卡米尔无法忍受长期置身于罗丹生活圈之外的孤独和无望,也不想永远做罗丹的学生。她从爱上罗丹的那一天起,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带着这份感情,她与罗丹纠缠了15年,最后疲惫不堪,情绪低落。最后,她在1898离开罗丹,搬到图雷纳街一间破旧的房子里,独自生活,拒绝在任何社交场合露面,每天默默凿石。虽然她才华横溢,但人们还是凭印象把她当成罗丹的弟子,所以她的作品卖不出去。贫穷常常让她尴尬和难堪。在绝对的贫困和孤独中,卡米尔真的觉得自己是个被排斥的人。渐渐的,对过去的喜爱和赞美变成了怨恨,原本热情的性格变得消沉。1905年,卡米尔变得偏执,而且变本加厉。1913月10日,赫维拉德市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开到图雷纳街66号。几名医护人员强行打开门,看到卡米尔一丝不挂,坐在那里,房间里到处都是破碎的雕像。他们不得不开始给卡米尔穿上紧身衣,以控制她的行动,并把她带到医院,锁起来。

这个水平其实是30年。卡米尔彻底与雕塑断绝了联系,艺术生活的节奏变得平淡。她在牢房般的病房里过着无尽的、不可思议的生活。她活到1943,最后死在蒙特·维尔吉精神病院。她的遗体被安葬在蒙法维尔公墓为疯人院预留的墓地,十字架上刻的号码是1943-392号。

那么卡米尔自己留下了什么呢?卡米尔的哥哥兼作家保罗在她的墓前悲伤地说:“卡米尔,你给我的珍贵礼物是什么?”只是我脚下的这片空地?没事没事!"

维尔纳夫村,法国一个美丽的村庄。一个12岁的女孩痴迷地揉捏粘土和水泥...她有一双漂亮的额头,一双深蓝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清澈,一张不屑而精致的嘴,赤褐色的头发簇在腰间...比起那些被她揉捏的小人,她更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床被子。

1943年秋天,一位80岁的老妇人在巴黎远郊的蒙特·维尔吉精神病院去世...她死时,没有遗产,没有亲戚,只有一张蹩脚的铁床和一个有豁口的马桶。

人们早已忘记,她的名字被记录在法国一流雕塑家的第一行;忘记了她是那些史诗雕塑的作者——成熟、低语、萨贡达罗和珀尔修斯。

记住,她有自己的名字——卡米尔·克劳戴尔,她是一名独立雕塑家。